血肉翻起的地方，隱約可見白骨，秦小川皺了皺眉：“這麼重的鞭傷，你為什麼不早說？”
“很重嗎？我怎麼不知道？不過有神醫在，這點鞭傷又算得什麼？”楚鏡半開玩笑，顯得渾不在乎。
秦小川斂了斂心神，不再接話，怕在上藥時手一抖加重了他的傷勢。
借著火光，她小心翼翼地將藥草自上而下一點一點敷了上去。而每敷一點，他的肌肉都在抖動，分明是有味藥草的辛辣刺痛了他。
她抿了抿嘴，忽然笑道：“趙植玉傷了你，不知你那兩下又把他傷得怎麼樣？”
楚鏡哼了一聲，“一掌拍得他內腑移位。一指扣得他丹田不能聚氣。這一次，他不養個一年半載的傷，都對不住我對他的用心良苦。”
秦小川眼睛一亮，趙賤人向來跋扈，沒想到這次給吃了大虧，果然是反被奸之，爽！
“不錯啊，這次讓他吃了個啞巴虧。佩服佩服。對了，你這麼厲害，相比於你們家的那位九雲大人，卻不知又如何？”
她邊說，敷藥的速度漸漸加快。
楚鏡連聲咳嗽。她忙停手給他拍背。直到他搖了搖手，她才停住。
“你認為九雲大人是個什麼樣的人？”楚鏡問。
“這個嘛……外界對他評價極高，我相信他是個道貌岸然的長者，至於一些誇他俊朗之類的話，不過是一些小人物誇大其詞在捧大腿罷了。”
道貌岸然的長者？小人物誇大其詞？楚鏡臉上有黑雲飛過。他特意糾正，“其實他長得和我差不多，性子也和我有些相像……”
“長得和你差不多？你別逗我了。他的三個弟子我可見過倆，趙煦老成，孫豪傑就一移動黑塔。聽說有腿疾的江諾也極為呆板，就你這模樣，他們仨都可以給你當師父了。楚九雲若跟你差不多，除非他是個老妖怪。”
楚鏡：“……”
眼看就快收工，秦小川繼續道：“不過話說回來，那晚楚宜法的手段更狠辣，還傷了不少無辜，你明明有機會，為什麼不把他殺了，以絕後患？”
楚鏡沉默了。
火堆上火星四濺，淡了他的眼眸，臉麵有些說不出的清冷。
良久，他才淡淡道：“楚家的人，我不能殺。”
“因為你們血脈相連嗎？”秦小川問出這句話後，將最後一點藥草圓滿地敷在了他左腰上。接下來隻需包紮了。
“這個嘛……”楚鏡學著她的口氣賣了個關子，語氣一轉道：“你先過來一下。”
秦小川莫名，好吧，他是病人。便依言走到他麵前。
“蹲下。”
秦小川蹲下。
“近一點。”
秦小川臉紅，這麼近距離，幾乎都與他呼吸交纏了，他想幹什麼？
她警惕了眼神。
“那我自己來。”楚鏡身形稍往前傾了一下，在秦小川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伸出雙手拉起她的裙擺一撕，“嘶——”好大一幅裙麵被他扯了下來。
“喂，你幹嘛？”秦小川一步跳開老遠。
楚鏡提著手中好大一塊布條，“我看你衣裳幹淨，正好用來給我包紮藥草。”
他指了指自己的後背，“你看，我衣衫本已破亂，若再扯一塊下來，怕是更難遮掩，這一路走出去，好像不太雅觀……”
秦小川一陣狂暈，這不是當初她忽悠他的話麼？這會兒敢情他是給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