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新雨後,天氣早來秋!
比擬著覓紅燈光的效果,彩虹隱匿在人們視野最集中的地方。眾多漂浮在它頭頂上的雲彩,都被第一晨光線給強製性的衝散開,不知道是誰給付的恩惠,它竟將這道珍貴的瑞光都盡數的投在了繆家大宅裏。
那房子裏隻簡單的住了一對母子和一個仆人。平日間,裏麵的氣氛總是顯得相當的緊張,個個都在蹦著神經過日子。
“瞧你那德行,跟你那死變態的老爸沒兩樣!哼!快滾過來吃飯,要是第一天上課就遲到的話,看我怎麼收拾你!”繆雪蓮挺大個波濤洶湧的雙峰,隨手朝剛下樓的崗定仍了個麵包過去,然後唇齒間摩擦出大堆難以入耳的話。
崗定赤露著個身體過來拿著麵包狠咬了口,“劉媽,麻煩您上樓收拾下我的房間,實在有夠亂的!嘿嘿!”借著嘴裏麵包的攪拌,他含糊不清的吩咐了仆人幾句。
“喔,我這就去!”劉媽規矩的應了聲,轉身便向樓上走去。
目送完劉媽的背影,崗定躡手躡腳的端坐回座位上。當他拿起麵包時,習慣性的偷瞄了眼在旁嘟囔著小嘴兒的媽媽。
嘩!風景依舊,繆雪蓮依舊掛著那副好象全世界的人都得罪了她似的撲克臉。其實自打崗定6歲就把人生交給她開始,她對著野兒子就沒使過啥好臉色,始終在愛恨糾纏邊緣徘徊的她都一直保持著這麼個悵然若失的態度。
掐指算算,12年呐!都已經整整12年過去了,除了大家的年齡在倍數增長外,其它的事物都好象沒有做出絲毫的變更。無言以對的崗定輕瞥了下小嘴兒,然後又低埋著頭繼續啃著手中幹澀的麵包。
聽人說,香煙總是淡淡的,時間也總是匆匆的。
好似一抹燈的功夫,這頓平淡的早餐就這麼悄然給結束掉了。再此期間,這對傳聞裏‘硬拚’在一起的母子,相互間沒有穿插過一句言語的交流。
不過好在時間始終都是把打破沉默最好的枷鎖,就在繆雪蓮收拾完行當準備去公司的時候,憨憨的崗定還是忍不住的叫住了她。
“媽,跟您商量個事兒!”他深吸了口粘在唇邊的牛奶管兒,眯起個小眼斜視著媽媽。
繆雪蓮沒有抬頭,隻是平坦的嘴角邊微微下浮了點,看她那副無奈的樣,好象兒子接下來要說的話早就在她掌控之中了,愜意之間,她帶著絲兒憤慨的情緒把腳步停頓了下來。
還如往常一樣,她倒騰著揣在胳肢窩下的公文包邊翻邊說,“你先把這幾張信用卡拿去用著,實在不夠的話就等我晚上回來在說!OK?”繆雪蓮把那幾張信用卡重重的仍在桌上,語氣顯得相當冷冷,好象這對母子除了這唯一的金錢關係外,其它的壓根兒就不是一條道上似的。
“媽!其實我想說……”
“砰!”
沒等崗定來得及對媽媽的誤解作解釋,一陣突如其來的玻璃碎聲從樓上呼呼傳來,顯得倉促而又急迫。
不過心思早就漂出‘五行外’的繆雪蓮對這聲源的出處沒怎麼搭理,隻見她迅速的把那推信用卡推到兒子麵前,趁著崗定四處張望之際,繆雪蓮便趕緊的伶著公文包匆匆的‘逃’出家門,一句話也沒舍得留下。
“媽!”
扭過頭的崗定麵表呆滯的望著媽媽漸漸匿跡的背影,心裏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酸甜苦辣摻雜其中。
“嘶、嘶、嘶!”
剛剛玻璃碎聲的後勁兒還沒使完,現在這打掃玻璃的聲音又緊隨其後。崗定越聽越不對勁兒,回憶起剛剛叫劉媽打掃房間的那幕,他的心不由咯噔一跳,“莫非……”,出於這念頭邪惡的本質,他沒敢在繼續把它延伸下去,他硬生生的把剩下的麵包塞進嘴裏後,便叮叮咚咚的朝樓上奔去。
僅十來秒的衝刺,一陣無章的腳步聲就被他急促的帶過了樓階裏原有的二、三十步的梯數。
崗定幾個快步衝到房門口,他看到劉媽正背對著自己微顫的身子,出於潛意識的作祟,他好象隱約的覺察到了什麼,當杵著漆蓋喘完粗氣後,他還是忍不住的開了口,“劉媽,怎麼了?剛剛那是什麼聲音?”那話語間,很明顯的摻雜了底氣不足的成分,連音量也被壓得相當低沉.
聽到少爺的聲音,劉媽前額骨裏的細胞猛怔了一下,撥弄得她的身子僵硬而不動感。最後,迫於無奈,她還是十二萬分不情願的轉過身來,眉頭緊鎖的望著崗定。
乍看之下,她的手裏好象還捧著個已經麵目全非的相框。
“誑襠……”看見那相框,崗定腦子裏頓時閃過一鳴驚雷。“怎,怎麼會這樣?”兩眼瞅著它,崗定直感覺道道的晴天霹靂正在一遍又一遍的充斥在他身上,如海水決堤般傾斜而來,猛烈的衝刷著他身體的各個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