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有半分的遲疑,抓起了一把硫磺,順著門縫就撒了出去。
那聲音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掙紮了幾分。
王燕章的臉色頓時變了,嚇得身子在發顫。
我瞪大了眼睛,看到門縫裏麵,竟然伸出了一隻小手。這手掌不大,猶如嬰兒一般,小手抓住了鐵鏈,用力的向下一拉。
嘩啦啦……那聲響,就好像是玻璃劃過了地麵,發出吱嘎嘎的聲音。
我二話不說,七星劍已經揚了起來,對著那小手就斬了下去。
門外哇的一聲怪叫,那小手已經消失在了門縫裏麵。
我額頭上浸出了一絲冷汗,身上的汗水幾乎打濕了衣服。
“許大師,這是什麼東西?”王燕章已經慌了,周圍的人臉色慘白。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這是那個死嬰……”
“怎麼可能?咱兩不是把他埋了麼?怎麼又跑出來了?”王燕章拉著我的手,“許大師,你快點想辦法啊,我們全村父老的性命,就交到你的手上了!”
“別慌,他一時半會兒還進不來!”我低聲的暗了一句。
哇哇哇……
這個時候,門外突然間的響起了啼哭聲。那聲音之淒涼,讓人忍不住的顫抖。
我的心頭一顫,暗道了一聲不好,“快點攔住孫盈花!”
我的話音落下,那屋門砰的一聲開了,孫盈花兩眼茫然的走了出來。
王曉蘭嚇得一聲驚叫,蹲在了地上,瑟瑟發抖。
“攔住她!”我大叫了一聲。
嘩啦啦……外麵的陰風突然間的大了起來,而那門縫外的小手,再一次的伸進了縫隙。
我的臉色狂變,手中的七星劍隨之落下,而就在這個時候,孫盈花掙脫了出來,猙獰的向著院門撲去。
我一隻手握住了七星劍,一隻手拉住了孫盈花,身上的凶煞之氣勃然而發。一股森然的氣息,從我的身體裏麵冒了出來,那像是一柄鋒利的長刀,能夠鎮壓住世間的一切邪祟。
孫盈花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倒在了地上。而門外的那隻小手,好像受到了驚嚇,頓時縮了回去。
我渾身冒著冷汗,一屁股跌倒在了地上,汗如雨下。
這死嬰竟然強大到了這種地步?馬德福給我的手段,根本就無法壓製,如果不是因為體內有幽冥鎮獄刀的話,今天非要死在這不可。
“許大師,怎麼樣?”王燕章急忙的上前。
我深吸了一口氣,爬起了身子,“今天晚上應該沒事了,告訴大家早點休息吧,留下來兩個膽子大的在這,如果真的有什麼意外的話,那就早點叫我!”
王燕章急忙的安排了下去,在找人的時候,誰都不願意留在這院門口。還好王燕章找了幾個自家的子侄,好言相勸之後,才勉強的同意。
我回到了屋子裏,將孫盈花安頓好,這才倒在了沙發上,睡了過去。
剛才幽冥鎮獄刀發出刀芒,我的身子,就好像是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它那一點點的刀芒,就已經讓我力竭了,如果真的揮刀的話,我隻怕還沒有傷到敵人,就先死在這刀上了。
第二天清晨,我睜開雙眼,仍是感覺到渾身疲憊。就好像昨天夜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而且還做了很多次。
我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肌肉,看著王曉蘭從屋子裏走出來,臉上帶著尷尬。
“盈花……醒了!”王曉蘭呆呆的看著我。
我心底一喜,急忙拉開了孫盈花的屋門。
屋子裏,還帶著淡淡的惡臭,隻是這股味道不那麼重了,勉強能夠留下人。
孫盈花臉色蒼白,嘴唇發紫,整個人狀態極差。不過能夠從她的輪廓看的出來,這的確是個極為漂亮的女人。
如果沒有生病的話,恐怕還真是個校花級別的美女。
“你現在的身體很弱,需要休養!”我開口說了一句,然後婉轉的表示到:“但現在的情況很嚴重,我需要你的配合!”
孫盈花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慌亂,瞳孔微微的縮了縮。
我歎了口氣,這女孩子到底經曆了什麼,竟然會變成現在這樣?
“你父親孫老光棍,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先是詢問了一下。
孫盈花的臉上閃過了一絲複雜,然後緩慢的開口說道:“他不是我父親……”
我皺了皺眉,王燕章說過,孫盈花當初是被孫老光棍抱回來的,就算不是真正的父親,也算是養父吧?
“這麼多年,我隻是寄居在他這裏!”孫盈花虛弱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