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郎哥怎麼回來了?他不是死在了外麵麼?
這怎麼可能?
“嚶嚶……”郎哥兒的腳步踉蹌,一步步的走到了火苗近前,慘白色的臉頰上,開始流淌著血水。
“快走!”我大叫了一聲,身上的青眼銅雞大放青光。
原本隻是想要準備一場戲,好讓嚶嚶的怨氣消了,卻沒想到這大戲剛剛演到了一半,正主回來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那郎哥兒是真的死在了外麵,而且應該早就死了。他莫非也是怨氣不消,竟然跑回來了麼?
我帶著一群女人狂奔,身後嚶嚶頓時傳來了一聲驚叫。
“黑狗血!”我大叫了一聲,明月紅已經端了一盆黑狗血,衝到了兩道身影近前,隨手就潑了出去。
這兩道身影一陣的恍惚,頓時發出了驚叫聲。
我轉身狂奔,拉著林瑩,已經向著馬德福的院子裏跑去。
身後的嚶嚶已經徹底的被激怒了,因為這場大戲本來就是演給她的,其實就是在騙她。
現在嚶嚶已經明白過來,怎麼可能放過我們?
“你們快走,我去把童鄉妹帶回來!”我大叫了一聲,已經衝到了胡同口。看到身後的白色影子,已經飛撲了上來,我背後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一口氣衝到了胡同裏麵,陰風在頭上吹過,周圍響起了嘩啦啦的聲響。這聲音不是雨點聲,而是那桃木掛滿了整條胡同。
身後的嚶嚶怪叫了一聲,已經抓向了我的背後。那些桃木上,散發著淡淡的耗光,將她擋在了身後。
嚶嚶立即驚叫,聲音在整個寨子裏回蕩著。
我硬著頭皮,衝到了院門口,看到童鄉妹正被捆住石碑上,大眼睛裏麵帶著驚恐。
我急忙的解開了她身上的繩索,臉色卻是一變。在她身後,那石碑竟然淡淡的泛起了綠色的光芒,好像有東西,要從那石碑裏麵爬出來一樣。
“那石碑的主人回來了!那石碑的主人來了!”童鄉妹驚駭,身子都在顫抖。
我的身體一震,臉色蒼白的望向了院門口。我看到嚶嚶已經衝出了‘桃林’,到了院子門口,飛撲了上來。
“快走!”我一把抓住了童鄉妹,將她向外推去。
童鄉妹的身子很瘦弱,被我推出了七八米的距離,回頭望過來的時候,大叫著說道:“許晨,那石碑的主人回來了,這寨子保不住了!”
保不住也要保!
我咬著牙,抓破了自己的衣服,身後那幾道血色的手印,在雨水裏麵滴落。
“我很懷念啊!”沙啞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那慘白色的臉,已經到了院子裏。
我看著他的臉頰,心頭震撼,這九座石碑,竟然是他的?是嚶嚶的意中人,是那個郎哥兒的?
“當初這寨子的人逼死了嚶嚶,為什麼這寨子的人不去死?為什麼?”郎哥在嚶嚶的身後,顯現了出來。那張慘白的臉,看著就很嚇人。
“你以為是寨子裏的人害死了嚶嚶?其實根本不是!害死嚶嚶的人是你!”我大叫了一聲,一隻手指著郎哥兒。
郎哥的身子一顫,臉色發白,“你胡說……”
我轉身就跑,跳過了竹樓的地基,已經衝到了院子外麵。隻是我這個方向,好像沒什麼路。
郎哥兒當年肯定出去了,隻不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一定是郎哥兒出去之後,有了機遇,但卻沒有忘記嚶嚶。寨子裏的人似乎聽信了謠言,誤認為他已經死了,讓嚶嚶嫁了別人。最終導致了嚶嚶自殺的慘劇。
或許在慘劇發生之後,郎哥兒恰好的回到了寨子裏,看到了這一幕之後,立下了九座石碑。
我現在一想起那九座石碑,就覺得渾身難受。那是多大的怨氣,才能夠出賣了自己的靈魂和血肉,用來詛咒整個寨子的人?
“晨哥哥,用青眼銅雞!”林焚影在遠處大叫。
我急忙的甩出了青眼銅雞,然後聽到一陣嘩啦啦的聲響,好像那風鈴在跳動。
青眼銅雞身上大放光彩,而那嚶嚶已經到了我的近前,一隻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將我提了起來。
郎哥兒隨後就到,對著我的脖子就咬了下來。
我驚駭,瞪大了眼睛,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樣,青眼銅雞已經落下,而一襲紅衣從天空飄落。
祝熙諾!
我驚恐的大叫,看到那青眼銅雞對著郎哥兒的腦袋,就狠狠的啄了下去。
這一刻,狂風暴雨隨即落了下來,周圍一片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