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村子的時候,我遇到了張二叔。
張二叔盯著我,重重的歎了口氣,和我說:“孩子,在外麵好好生活,家裏的事情不要擔心!”
我應了一聲,“我知道!”
張二叔對我擺手,說:“小心點,有什麼事情,就和張二叔聯係!”
張二叔走了,我站在村口,有些遲疑。
村頭倒是不少人,什麼三麻子、太祖爺之類的。還有三三兩兩的人群,對著我指指點點的。
“就他們家裝神弄鬼,現在可好了吧?”
“誰說不是呢?那可是冤死的!”
“死了就死了吧,幸好沒給村子裏帶來什麼麻煩!”
我懶得理會,一個人上路,走了很遠之後才坐上了公車。
到了縣城,我找了個隱晦的地方,買了兩把殺豬刀,然後去加油站弄了一大桶的汽油。加上一些繩子,扣環,以及必備的東西之後,才找了個出租車,向著青雲鄉趕去。
“兄弟,這保護區的風景,可是咱們縣城一絕啊,你還真是有品位!”出租車司機和我說。
我抿嘴一笑,想著這次搞不好就是去拚命的,還敢說什麼風景?
當車子停下之後,我一個人向著青雲鄉趕去。
對於青雲鄉的位置,我也不是特別的陌生,所以這次走起來,特別的快。
第一天晚上露營的時候,我距離青雲鄉就差了大概半天的路程。
夜裏,我將奶奶給我的木牌拿了出來,看著臨近午夜的時候,我才刺破了自己的手指。
一滴鮮紅的血水,落在了木牌上麵,瞬間被吸了個幹淨。
周圍一陣陰風吹過,我似乎再次聽到了那道滿足的聲音。
我嚇得向四周望了望,沒看到什麼特別的地方之後,才鑽進了帳篷。
這次去青雲鄉,可以說比上次還危險,我必須要反複的思考之後,才能夠進村。
第二天中午,我已經隱隱約約的看到了青雲鄉的穀口。站在老遠的位置,我半眯著眼睛,內心中有些複雜。
我知道,這次進去肯定不會善了,所以絕對不能夠從穀口進去。
繞了個圈子,我繞到了石子樓的外麵,盯著那十幾棟危樓,內心有些掙紮。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了,我盯著那石子樓,摸出了手機。直接撥打了求救電話之後,我便將手機扔了。
終於到了這一天,終於該進去了。
我將身上的東西全都收拾好,一個人悄悄的摸了進去。
剛剛踏進石子樓的範圍,那股陰寒的感覺,立即籠罩了全身。
我下意識的緊了緊衣服,一點點的挪動著步子。
“月上黃昏柳,小女兒在床頭,等待著郎君欽點,和我到永久……”
輕微的歌聲,斷斷續續的傳了過來。
我的心頭一凜,這石子樓裏麵,怎麼會有歌聲傳來?
我小心翼翼的向著石子樓裏麵望去,卻什麼東西都沒有看到。那歌聲停了,好像在調整自己的嗓子。
我邁開步子,接近了第一棟石子樓,準備從後麵繞過去。
“月上黃昏柳,小女兒在床頭,等待著郎君欽點,和我到永久……”
這歌聲再一次的響了起來,似乎就從眼前這棟小樓裏麵傳來的。
我盯著那樓,猶豫了一下,還是邁開了自己的步子,一點點的接近。臨近窗戶的時候,我的目光變得冷冽了起來。
在小樓裏麵,一個白衣女人,正坐在梳妝台前,懷裏抱著一個嬰孩兒,在輕輕的微笑。
我深吸了一口氣,準備離開,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眼角的餘光看到,這女人懷裏的孩子,竟然是個死嬰。那嬰兒臉上已經裂開了縫隙,好像燒毀了的瓷器。
我瞪大了眼睛,看到女人拿起了一旁的奶瓶子,放在了嬰兒的嘴角。
鮮紅色的血水,從那奶瓶子裏麵流了出來,順著嬰兒的嘴角,流進了死嬰的喉嚨裏麵。
我大吃一驚,嚇得背後的汗毛,全都炸了起來。這女人是怎麼回事?
那嬰兒……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那嬰兒瞬間睜開了眼睛,向著我的方向望了過來。
我張大了嘴巴,有些難以置信,那嬰兒血紅的眼睛,看著無比的陰森。
“誰?”屋子裏的女人怒斥。
我急忙的低下了頭,整個人伏在了窗戶底下,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腳步聲驟然響起,頭上的窗戶被推開,我聽到了急促的喘息聲。
許久之後,那喘息聲才消失,窗戶也再次的關閉。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手裏麵已經握緊了銅像和木牌。一旦有什麼不好的話,我立即就會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