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死沒良心的，今天要是不把這個小賤蹄子拿出去發賣了，我們就不過了。我的這些東西，你一樣也別想撿著，你就和她去過窮苦日子去吧。”一個身材肥胖，長著一張長臉的中年婦人衝著麵前的男人罵道。
那男人留著山羊胡，小眼，眼珠子在眼眶裏溜溜地轉。
“夫人莫生氣，為一個下人氣壞了身子不值當。”說完想走近去攬那婦人的肩，卻被她一把推開。
那婦人繼續不依不饒道：“別給我說這些，東西我都差人收拾好了。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轉身就走向內室了。
男人在原地愁眉苦臉，心中的小算盤全被抹的一幹二淨。但一想到家中的財產大多是夫人所有，自己就硬氣不起來。窩囊是窩囊，但他自己又無甚本事。
想了片刻，終究是心一橫，“去把杏兒叫來。”他對著門外的丫鬟吩咐道。
原來這杏兒是街尾老周家的童養媳。今天九歲，不知哪年從外地賣來，被老周買下，打算給五歲的兒子做童養媳。
可這老周偏又愛賭，近日因為欠了賭坊一筆銀子，被逼到不行，便將杏兒賣給了這家人做丫鬟。
杏兒雖然才九歲，但已經顯出美人形容，可謂是生的標誌極了，惹的這家男主人垂涎不已。可這家婦人每日看著杏兒就像世仇一樣，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少不了要天天挑刺的。
如今終於爆發，要將杏兒趕出門去了。
“杏兒，老爺叫你過去呢。”下人是慣會猜度人心的，大多知道老爺的用意，三兩個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杏兒在內心輕歎一口氣。自從到了這裏，每日不僅要想辦法擺脫老爺的糾纏，還要在夫人麵前小心翼翼的幹活。有時候就是沒錯處也要挑個錯處，少不了就是一頓打罵。
這樣的日子，她早就不想過了。
如果一直像這樣過下去，也許未來她會嫁給某個奴仆、市井小販或是被這家老爺強行納為通房。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她想要的。她要堂堂正正的活著。
想到這裏，杏兒放下手中的活計，快步朝大堂走去。
“杏兒，我平時待你如何？”中年男人色眯眯地盯著杏兒。
“老爺待我自是極好。”杏兒低頭回話。
中年男人又向前一步，靠在杏兒身側，低聲道：“你是知道我的心的，如果你願意，我先將你安置在宅外。等哪天那惡婆娘一死，這正室的位置就是你的。”
說完還想摸杏兒的手，杏兒忍住內心的厭惡，後退一步，跪地大聲說道：“請老爺自重，也勿因奴婢影響您與夫人的感情。正室之位奴婢不敢奢求，還請老爺收回剛才的話。”
聲音極大，不知那婦人聽沒聽到，男人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氣的將茶杯重重一放，發出‘咚’的一聲。
杏兒的抬著頭直直盯著麵前的中年男人，不顯絲毫畏懼。這個猥瑣的老男人還想金屋藏嬌，她偏要讓所有人聽到，看他還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