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死妮子,明日就要嫁人了,你竟然還敢躺在床上挺屍,正是枉費了隔壁菊花媽的求救,別以為我舍不得你死,而是舍不得你吃了我這麼多年的那些糧食,那些糧食就是喂狗還知道給我看家,你倒好,卻差一點讓我什麼都撈不到,反正過了明天,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沒有關係,隻要過了今天就行了,至於你到了他們柳家以後有什麼事,都已經跟我沒有關係了,聽到了沒有?”劉葉氏氣哼哼地對著躺在破床上的閨女罵道,
劉香香微微睜開眼睛,幽幽地吐了一口鬱氣,無可奈何的看著門外這位邋邋遢遢的婦人,她真的有些受不了了,自從早上掙開第一眼之後,這個所謂的娘就對她一直都罵罵咧咧著,沒完沒了,
其實,不僅僅隻是今天,而是自從有了原主的記憶開始,她這個所謂的娘就是一個強悍的戰鬥機,她可以從早上罵到晚上,中間都可以不喝一口水,不吃一口飯,一直戰鬥到最後時刻。
好吧,她們家好像從來沒有吃午飯的習慣,所以能夠有如此強悍的戰鬥力才讓劉香香佩服不已,
劉香香此刻除了佩服她那旺盛的精力以外,實在是想看看還有沒有人可以來看看這一具虛弱的身體,能不能夠支撐得了明天的出嫁,
可那個彪悍的婦人仍然還在喋喋不休的罵著,“你也知道,這個家實在是沒有一點點的糧食可以用來喂養你了,如果不是那柳家肯出二兩銀子,我們家還不知道怎麼過這個冬天呢,如果你死了,我還不得把這二兩銀子還給他們呀,所以,我就是抬,也得把你抬進柳家,不然,我和我的貴兒、豐兒還不得活活餓死呀,我也不指望你以後怎麼樣的,隻要能夠挺過明天,我就阿彌陀佛了,你要是死也得死到柳家,知不知道!”
劉香香如今除了怔怔然,望著稀疏的房頂發呆,還能怎麼辦?
自己本來還沒有接受這鬱悶的穿越,就迎來了怎麼一位彪悍的老娘,已經無語到了極致,
雖然如今這穿越已經穿成了篩子,但是絕大部分都是穿成了那些大戶人家的千金大小姐,然後玩玩什麼宅鬥的,甚至有運氣好的會能夠穿成那些公主皇妃的,去玩玩王爺,調調皇子什麼的,多幸福,
哪怕不搞那些陰謀論,至少吃飽穿得暖,混吃等喝就行了,
她怎麼會就這麼倒黴,穿越到了這個貧困戶的家裏,之所以是貧困戶,還是經過了這幾天的觀察和這位彪悍母親的嘴裏得知,
至於什麼程度?就是一天兩頓都不能保證,更不用說營養這些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了,
她低頭看了看身上這一身倒也幹淨的衣服,隻能再一次頹廢的歎了口氣,唉,如果遇到那些所謂的丐幫弟子,說不一定他們都看不上這補丁打了一次又一次的七彩服了,
這時候的劉香香十分佩服原主的毅力和戰鬥力,如此一個財政赤字以外的女孩,居然為了那所謂的青梅竹馬,大膽而執著的向他表達著她的情誼,甚至還準備霸王強上弓的節奏,
隻可惜一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小女孩,他一個村裏首富的孫子如何看得上眼,雖然他比較婉轉的拒絕了,可他同樣強悍的母親卻根本沒有想要放過這一心想攀龍附鳳的女孩,她向村裏所有人宣泄著女孩的無恥和他們的不屑,
這些比較有力量的消息都沒有打破女孩的心思,她一心一意的等著六月飛雪、長江水幹,執著地等著竹馬的回首,
誰知道沒有等來竹馬的消息,卻等來了劉葉氏的粗暴裁決,把她許配給了同樣是財政赤字以下的貧困戶柳家,
心灰意冷的原主一想到以後即將與她的竹馬分道揚鑣,繼續過著那種貧窮的生活,絕望之餘,終於選擇了一種極端的方式,從而,才讓身處那個幸福時代的劉香香魂穿進了這個女孩的身體,
如果不是隔壁鄰居菊花的老娘去河邊洗衣服,說不一定這新來的劉香香都容易被冰冷的河水給弄回去,
如今都已經躺在這床上三天了,陪伴她的除了僅有的四頓稀飯和三個窩窩頭,就隻有這劉葉氏源源不斷傳進來的叫罵聲,
想到此,劉香香真的已經對這位母親無語了,按照常理,自己的閨女投河自殺被救起來,娘不應該說一些好話來安撫閨女嗎?為何還埋怨起來這個不要錢的小丫鬟,
劉葉氏見劉香香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瞧著她,心裏的氣也瞬間暴漲,“你也別覺得委屈,我們家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家四口就隻有那三畝地,就是把它種出花來,也解決不了問題,若不是養著你這個賠錢貨,你兩個弟弟這些年就能多吃一點,個子也不會這麼矮,瞧瞧那兩個小不點,跟咱們村裏的孩子比比,都要矮半個腦袋,至於受到別人的嘲笑嗎?我如今好不容易養了你這麼多年,看著你可以為家裏做一些用處了,你不想著幫襯一下,還跑去尋死覓活的有個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