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璟冷笑，他從來不知這個乖巧的女人會有一天成為這個樣子。
難道要說：女人善變嗎？
“你說得沒錯，我確實不忍心這樣做。當年我心裏隻有毀了風氏這個念頭，對他也不理不睬，可是我再怎麼恨風飛飛，恨林家那個霸占我母親位置的女人，也從不舍得把他所擁有的一切毀掉。風氏是老太太的心血，是她最在乎的東西，卻不是他。所以毀了也就毀了，我不會猶豫。可是，他的政途不能就這麼毀掉，我亦不想是因為自己連累了他……你的確猜透了我的心思，我已經沒有了選擇，你的條件我答應，是什麼你盡管說出來吧。”
明明是該高興，姚之言卻絲毫笑不出來。他確實是應了她，可是卻是她狠逼他換來的……
“陸雲璟，你真夠狠！我為你故作蠻橫，把形象破壞殆盡，跟在你身後窮追猛打，讓你的兄弟心中厭惡，讓外麵自己的風評差勁至極……這一切全是為了你……好！我可以不怪你從不承認與我的關係，不在外麵對我友善一分，可是我們在一起整整一年，你卻從不吻我……那她呢？你有沒有吻過她？！嗬！怎會沒有呢，對不對？！陸雲璟，你告訴我，憑什麼她沈如煦得到了你的一切，我卻什麼都沒有？明明是我先遇到的你，我先愛上你，我們先在一起，為什麼最後卻是我一無所有？你說啊！回答我啊！”
陸雲璟深看了她一眼，卻說出了她最不願聽到的話。
“因為我愛她，可是我從不愛你。”
姚之言似乎忘記了該怎麼流淚，怔怔地發著呆，不出一言。
“你我之間，是我對不住你，可是我從未逼過你，你若當時拒絕我，我不會強求的……不公開你我關係，甚至不在外麵顯露一絲牽連，是因為世界沒有不透風的牆，我絕對不能夠允許消息傳入老太太耳裏。她那般精明，知我與你關係不菲，定會猜透我欲毀掉風氏之心，所以任何一絲可能也不允許發生……讓你發大小姐脾氣，故意敗壞形象，隻因為那時我早已從林木海口中得知，老太太想要與姚家聯姻之意，你若形象全無，她再三打聽之下，定不會允你嫁入林家，你便無需與林清宇牽連。”
“為什麼這些話，你之前從未告訴我？”
陸雲璟雲淡風輕笑笑，自嘲道：“我以為你都懂，不必我說。”
“姚之言，不論你信或不信，我不欺騙你，曾經我試過去接納你，試過愛你。”
她含淚淺笑，是啊，他試過，可是結果沒有愛上。
“若我半年前沒有一氣之下去了美國，我們之間……”
“言言，這世上從沒有‘如果’，過去了就過去了，不會再有回頭的機會了。”
言言……她心裏一怔。他有多久沒這麼喚過她了，上次這樣喚她時，還是她告知他自己會離開的下午，他眉目淡淡，隻道：“一定要走嗎，言言？”
她似乎不知哪裏來的信心，總以為寡情的他定不會遺忘了自己，遂倔強道：“我們都分手了，我走不走還關你什麼事？”
後麵他說了什麼，她不記得了，隻知道她說分手之時，他身子一怔，卻沒有不舍，更沒有……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