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冰茹見他狐疑的視線，知道他的意思，順口道：“你胃不好，天涼，不能吃涼的。我讓李嫂拿去加熱了，等會兒就可以吃了。”
莫衛森頷首，靜靜地坐在從開始就沒有說過話的莫芊惠身邊。
隻是即便他坐在了她身邊，她依然還是那副樣子，怔愣著，不知所以。
“芊惠，坐到哥哥旁邊來，椅子涼，會生病。”
莫芊惠聽見聲音，呆呆地看了他一眼，下一刻卻又轉回了腦袋，繼續剛才的事情。
餘冰茹低聲歎了一句，“這幾日，常常這樣，問了醫生，說病情比以往更重了。”
“為什麼沒有告訴我？”莫衛森僵著臉問。
莫芊惠的病，並不輕，怎麼能到現在才告訴他呢，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她是他唯一的妹妹，他承諾過離世的父親會照顧好她一生的。
“是芊惠自己不讓說，她有時清醒的很，會交代我一些話。”
“她……說什麼了？”
餘冰茹看了眼仍舊在發呆的女子，心裏也是一陣苦澀，幽幽道：“說別告訴你和懷宇，說她這是心病，治不好的，告訴你們也沒用，再說她也不想要你們擔心她。”
“前幾天，她心情似乎到了穀底，問她怎麼了，她不說。隻是嘴裏念叨什麼‘唯一的’，我不懂她話裏的意思，再問她就什麼也不說了。”
莫衛森將吩咐傭人煮好的薑水遞到莫芊惠麵前，細細道：“芊惠，聽哥哥的，把它喝了。你體寒，喝這個對身體好，你嚐嚐喜不喜歡，喜歡的話，我吩咐李嫂她們每天煮給你喝。”
莫芊惠仿佛沒有知覺般，靜靜地捧著薑湯，喝著。
“好喝麼？”
莫芊惠皺起眉頭，緩緩道：“不好喝。”
莫衛森端起來淺嚐一口，皺眉，道：“李嫂，不是說過了麼，小姐不喜歡太苦，讓你們放些糖，怎麼什麼都沒放就端了來？”
眾人見今日莫衛森脾氣不好，都不敢說話，靜靜地聽著教訓，不敢發言。
餘冰茹勸了幾句，他這才揮手，將傭人們打發了去。
“你，怎麼了？”
莫衛森雖脾氣素來冷硬，卻也不像今日，這般浮躁。
“芊惠是想到了懷宇的爸爸才會這個樣子的。你剛才說的‘唯一的’不是你想的意思，那是懷宇父親的名字，魏一德。”
餘冰茹聞言怔愣片刻，道：“怪不得，她總說這三個字，原來是……”
“嗯，以後別在她麵前提起這個名字了，一個消失找不到的人，何必掛念？”
餘冰茹悄悄歎了口氣，見傭人們重新把飯菜端了上來，這才回到座位，心不在焉地吃起了飯。
開飯沒多久，莫孑羽便回來了。
“爸，你還是等會兒再吃吧，有個人點名找你。”
莫衛森咀嚼的動作一滯，這個時候找他的人，能是誰呢？
“明日不行麼？”
莫孑羽蹙眉想了一想，道：“和懷宇有關。”
話落，不僅莫衛森從飯菜中抬眸，就連一直發呆的莫芊惠也集中了視線。
“懷宇……他怎麼了？”
說話的是莫芊惠，眼神迷蒙，似乎努力在思考著什麼一樣。
莫衛森用餐巾揾了揾嘴，冷聲命令道：“李嫂，帶著小姐去樓上。”
莫芊惠仿佛重新找回了意識，耗著堅決不離開，莫衛森素來疼她，舍不得怪責，隻能讓莫孑羽繼續說下去。
“是英國沈氏集團的副總裁，Jo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