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還未等“是”字說出口,菱兒便早已化作流星,衝破黑墨天際,向北而去。
話說,此陣法,越是靠近中心地帶,其威力越強,蜀山與北寒之地相隔千裏,此處便已經如此,難以想象北寒之地會是怎樣的情景。
蜀道派人人自危,緊張對抗妖獸,大法師看著如今情勢,眼神中隱約透露出不安,自從不明黑霧出現開始,大法師眉頭一直皺著,越發的緊了,現下看到黑霧略有異動,似是有其他不知名的人物也在為目前的窘境做著什麼。大法師看著直向北的三條光線,若有所想。
大法師乃南疆巫術的領軍人物,對奇異巫術法陣自然知之慎詳。低聲自語道:“當真如黃汕所說,魔宗竟膽敢孤注一擲,啟用如此邪惡法陣。”隨,不做過多想法,起身向北奔去。
白道真人見此浩劫首腦逃之夭夭,又怎能放過,放虎歸山,後患無窮,能驅用如此巨型妖獸,難說以後他不會東山早起,繼續禍殃百姓,如此大奸大惡之人,即使拚了紙條老命,必弊之,起身便追逐而去。
在世界的末日,在人間的此刻,都說末日來臨當日,人們因為恐慌太過,早已沒了知覺,甚是會躲在一個角落,等待在冥王的降臨,鎖魂使者來帶走魂靈,在大勢麵前,掙紮隻會讓他們會更痛苦,反而不如束手就擒,做無謂掙紮已是徒勞。
可是,這個世間終究是美好的,就這樣拱手相讓給歹人,心中實有不甘,就算是徒勞,也要拚上一拚,或許這就是亂世出英雄吧!
仰望天際,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裏,還有人做著殊死搏鬥,最終鹿死誰手,勝敗尚不可知。終究還是會有人問上一句為什麼,如此拚命?
黑墨垂下,蒼穹一覽,卻有那麼一個雪白的點跡與此時的情景格格不入。肌膚瑩潔光滑,雪白如玉,一眼看去,放佛周身泛著白光,神聖之極。即使厲害如這般墨染的霧氣在它麵前也好像沒有存在過……隻是潔白處偶有紅色斑點,破爛處透露出雪白肌膚,更是誘人之極。此人便是小白,在前不久的正道大戰中,零星傷處,仍舊殘留著當時的無奈和正道所謂的“正義”。以小白的修為,要不是李玄在旁邊一個勁兒盯住不許傷人,試問,又有誰能傷的了她分毫。
再者,若不是李玄的堅持,恐怕小威也不會落入魔宗之手,飽受煎熬,竟成了魔宗毀滅人間力量源泉之一。這讓小威情何以堪。若因此小威命喪他人之手。李玄又該當如此自處?
小白的頭腦中一一閃現著諸多情景,諸多問題如她經曆人間百事滄桑之人,此時可不免懵懂,開口問道:“為何如此?”
靜默……
“為何如此拚盡全力也要護住那些自命正道之人?別給我說是為了什麼養育之恩,同為正道的狗屁不通的鬼話。”
靜默……
小白見李玄如此摸樣,心中氣急:“你說話啊?現在的北寒之地如狼窩虎穴,即使你不去搗毀,以你我的修為,也不會為這陣法所傷,即使人間悲魔宗占領,人間照樣有你我的立足之地,魔宗的野心又與你何幹?如此多管閑事,拯救了人界,又能怎樣?你師父能複活?那些正道會感激你?依舊視你為妖魔,殺你而後快……在他們眼裏你永遠都是異類。”
小白胸前起伏不定,眼光直直的望著眼前這位集人,魔兩界諸法的人物,內心澎湃激蕩,卻多是氣憤不平。
小白無奈,微哼一聲,“那你去吧,去吧,你可知道這是什麼陣法?”
“巫族的禁止法陣,據說需要收集金木水火土五行靈獸的靈氣,借用五行靈氣引動自然力量……”
說道此處,李玄表情微變,微微偏頭看著小白,期待著下麵的話。
“你現在才關心這些。已經晚了,小威已經離開你有一段時間了,往日裏無論怎樣,她都會回來,可是這次,如此浩劫,她不是胡鬧之人,以她的靈力,早該回來了。”
李玄聽到此處雙目圓睜,背負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小威是五行中的火靈獸?”這難道就是天地不仁嗎?自從離開師門,唯一陪伴他,風雨患難的朋友,這幾年來若沒有小威,李玄不知死過多少次,他的生命又不知會便的如何寂寥。蒼天茫茫,能結實小威,是他李玄這輩子的福分。李玄又帶給小威什麼?就是在與正道大戰之時,小威滿心擔憂的是李玄的安危,害怕李玄受到半點傷害,而他又做了什麼?隻是一味的嗬斥,從未為小威想過一丁半點。
眼淚是會呼吸的痛,它會灼傷心靈,像大海淹沒一切,無止盡的痛,讓李玄不知所措,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一滴一滴的眼淚劃過,滴落在無盡的黑暗中。認其湮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