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陵搖了搖頭,接著剛才的話說道:“聖姑你對付百年百日妖的時候小心。我先走了。”說罷腳一蹬地,破空而去。
聖姑聽見身後的破風聲,終於忍不住,兩行清淚從眼眶之中流了出來,順著雪白的臉頰慢慢滑落到下巴。那晶瑩的淚珠慢慢在下巴處彙集,“啪”的一聲,一顆淚珠掉在了地上。
聖姑此時揚起頭來,看著穆子陵遠去的身影,眼神中,滿是欣慰。
穆子陵這時候的心情當真是五味雜陳,憂慮,哀愁,通通都朝他襲來。他突然覺得在四派道門大會之前一切都還好好的。為什麼在那之後會出現這麼多事。
而當聽到百裏聖天說出四派浩劫的事來時,他更是憂心忡忡。以前穆子陵一直覺得憑他的丹道,天地下就沒有救治不了的人。而以他的道行,四派之中也可說是少有敵手。
但這一刻,他覺得自己似乎什麼都不能改變。即使他道行高深,也無法窺探天意。就連百裏聖天那樣的絕世高人,也不敢告知他天意為何。
穆子陵想到這裏,他不敢在想,因為再往遠了想,必定道心會受影響。修道之人,參的就是天道。可天道卻最難參透,即使是參透了,也不敢隨意泄露天機,否則必遭天罰。
而往往在參透天道的時候,會想到許多問題,比如天道是什麼?修道之人為的就是修道成仙,可成仙之後呢?天上的神仙那麼多,他們又能控製天道嗎?又或者說他們的思想就是天道。而一般想不明白的時候,內心就會覺得十分的煩躁,苦悶,倘若還要繼續去想,偏要想出個結果來,那麼就很容易走火入魔。
穆子陵此時不再想去想如何阻止四派浩劫的發生,隻去想如何應付這浩劫的來臨。既然浩劫不能阻止,那就隻有讓它發生。不過發生之後,一定會有辦法去解決。
穆子陵想到這裏的時候,才想起來再聖姑洞府的時候,往了告訴她有關四派浩劫的事。不過卻又覺得暫時不告訴她也好,因為如果現在告訴她。恐怕她聽到了前輩後輩都被會波及其中這話,便更加斷定如煙和如雨必死無疑了。雖然不知道她們兩人究竟是生是死,但現在心裏總算還個支柱。
穆子陵一路神速飛往峨眉,途中毫不停留。到了峨眉之後,穆子陵也不先去後山拜見慕連秋,直接到了紫雲洞,準備先看看李奴生的傷勢,然後再跟白禦風說說四派浩劫的事,臨走時再去拜見慕連秋。
剛一到紫雲洞,便見張清風正坐在洞外石凳上喝著茶。穆子陵降到洞口,問道:“清風兄也在啊?”
張清風一個激靈,他最怕的就是穆子陵稱他為清風兄,要說年紀,穆子陵比張清風還要大上不少。但如果論相貌,那張清風長須飄然,仙風道骨,怎麼看也是個中年道士。而穆子陵卻是細皮嫩肉,白白淨淨的跟個少爺公子哥似的。
所以穆子陵稱張清風為清風兄,可是讓他十分的疼痛。雖然私下也跟穆子陵說過此事,不過穆子陵總是當時答應,後來又給忘記了。
張清風這時皺著眉頭,起身行了一禮,說道:“好在這裏沒有外人,不然又要給外人聽笑話了。”
穆子陵也反應了過來,笑道:“我一直叫你清風兄的嘛。”
張清風卻說道:“那是因為你從來不肯叫我其他的。”
穆子陵這時看了看四周,說道:“掌教呢?”
張清風回道:“掌教已經離開了。”
穆子陵一愣,問道:“離開了?他去哪裏了?怎麼在這個當口離開了。”
張清風聽穆子陵話語,似乎有什麼急事要找白禦風,於是說道:“掌教沒說去哪裏。不過他是去一處隱秘的地方祭煉一把武器,好用來製衡玄黃派。怎麼?你找掌教有什麼急事嗎?”
穆子陵心中一盤算,心想白禦風不在的話,這四派浩劫的事現在告訴了張清風也沒什麼用,反倒是讓徒增煩惱,於是回道:“沒什麼大事,既然他藏起來祭煉飛劍了。就不去找他了。我先去看看奴生再說了。”說著便朝洞內走去。
張清風跟在身後,一邊走一邊說道:“我說你也來得真巧,這素音和白雲昭剛走一會,你就來了。紫紅沙我就放在洞內,一會我拿給你。”說著兩人就進了洞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