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鷲被放出來了,它粗魯地扇動著翅膀,四處跳動著,隨意地亂啄亂咬,不時地有倒黴的仙奴被啄傷,洶湧而出的鮮血,更加刺激了魔鷲的狂暴。
當魔鷲來到身前時,一種不知名的危險感折磨著任子安的神經,他強迫自己放鬆心情,以柔和的心態去激發血脈中的親和之力,讓心生喜悅,讓臉綻歡顏。
“那血中的靈啊,請安撫他的魂,薩拉”任子安默念著傳誦了數千年的咒語。這是昌海門的秘辛,隻有昌海門中純正的血脈能開啟咒語。而每個仙奴得到的咒語都是不一樣的,仙奴隻能使用自己血脈開啟的咒語,如果用他人的咒語,即使發音一樣,也不會獲得任何能力。
那魔鷲渾身跳動起火花,那是狂暴前的征兆,它從任子安身邊一躍而過,在半空中卻又扭過頭來,一口叼住他盤子中的馬鹿血肉,甩脖咽了下去。
經過一番折騰,魔鷲吃了二十塊馬鹿血肉,也意味著有二十個仙奴成為魔鷲的養護人。這樣就完成了這一套流程。往後,魔鷲的生死就和這二十個仙奴的性命聯係在一起了,如果魔鷲未成年時意外死亡,這二十個仙奴都將麵臨嚴重的懲罰。而嚐試過懲罰滋味的仙奴都已不在這個人世了
長老念動咒語,這二十個仙奴額頭上的紋身慢慢淡了下去,一陣煙氣過後,紋身變成一隻展翅的魔鷲的形象。
那二十個仙奴隻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心悸,心髒有力地跳動,汩汩地將血液向四肢軀幹湧去,他們的臉漲得通紅,額角青筋暴起,涕淚橫流,不一會兒就有人暈倒過去。不久隻剩下五人還在苦苦掙紮,又過了一會,又有三人暈過去,長老才停止咒語的誦念。這一番誦念,讓金丹中期的長老已是疲憊不堪,擺擺手,自有門徒去做好後麵的事,他一拂衣袖,回到居處自行調息去了。
任子安就是那兩名仙奴中的一人。他看了看另一個同伴,那是個小個子門人,相貌毫不起眼,但能堅持到現在,想必不是個簡單的仙奴,說不定也曾有過什麼奇遇。任子安友善的朝他一笑,不管怎麼樣,有緣成為同命人,若是能逃出去,助他一力也罷。
不一會兒,仙盟與仙聯共同簽發的命令已經傳到了昌海門高層。這一次在三位長老的見證下,通過傳音向昌海門所有族人公布了這一消息。
“盟聯019號令,密級:絕密。令:即刻護送923至27區。”這個命令沒頭沒尾,既沒說明命令給誰,也沒有落款和日期。但是昌海門顯然不是第一次接到這種命令,經過專屬秘法確認後。昌海門立即高效地執行了這一命令。
任子安聽到絕密級的命令被通知給所有族人,心裏一陣冷笑。
入夜時分,一隊人馬已經披掛整齊,隨時可以出發了。2個仙奴穿上了仙徒的學生製服,護送著一駕馬車,馬車上自然有層層的禁製隔絕著外人的窺視。2個仙奴顯然承擔不了護衛武力。他們隻是在一路上負責照顧車廂裏的魔鷲,以免它在到達目的地前因躁怒而發狂。少年時過於頻繁的發狂必然會削弱魔鷲的靈魂之力,造成它成年以後無法預計的缺陷,在以往的曆史中,不乏煩燥的靈獸咬死主人的事件。
任子安默默地坐在馬車上,看著不知情的族人們紛紛前來和親友告別,他知道馬車外,他的四個小夥伴們正在暗處望著他。哎,事已至此,各由天命吧,希望他的預警能給他們多一分存活的希望。如果他們能到達鳳凰嘴,如果的話,也許有希望。
躲在暗處的四個小家夥,狠狠地捏了捏拳。大隊人馬走後,他們就會尾隨著大隊潛行,先在鳳凰嘴周邊潛伏下來,一有機會就混入傳送陣,這也許是唯一活命的路了。
在修仙界沒有人是自由的,每個人都隻能拚著命,靠著運,掙紮著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