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換了酒匆忙趕回來後,席間又恢複了一派平靜。
慕容頌遇事從容的本事比慕容德高得多,就是可惜他背後沒有個能與慕容德母妃比肩的生母,若不然,投入他門下的幕僚絕對會比慕容德門下的多出很多。
酒過三巡,眾人也有幾分醉意,季連漠北鷹眼微眯,招來隨從附耳說了兩句後起身,又同前來敬酒的聞人翎寒暄了幾句,這才得以脫身。
鎮國公府後院花園處處皆美景,陽春三月,本就是草長鶯飛的季節,走在碎石小路上,心情也舒暢不少。
“主子,這鎮國公和定遠侯……”季連漠北與隨從季影比老太君她們更早到落幽苑,又藏身在梧桐樹樹幹上。
這棵梧桐樹長得比較茁壯茂盛,可季影比較壯碩,季連漠北飛上來的時候這樹還好,而等到季影也跟上來之後,他能感到這棵梧桐樹的樹幹明顯晃動了兩下。
“季影,”季連漠北若無其事地叫了他一聲,季影以為他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自己,連忙答應了句,又聽他麵容平淡地說道:“以後出門之前……,沒事。”
季影聽到一半他就沒再說,腳下一個踉蹌,險些就從這樹上跌下去,半響抬頭,眼裏帶著莫名神色。
主子他……似乎有些不正常,這裏麵肯定有問題!
可盡管季影心裏斷定他有問題,但也沒敢真的問,依照主子那*不變看不出情緒起伏的臉……有點怕。
池塘邊上,也是幾個月前聞人妤瀟醒來的地方,如今也不過隻是換了個人落水。
聞人妤瀟站在人群最後麵,冷眼看著眼前一切,瀲灩偷偷地抬頭就看到了這幕,被嚇得打了個哆嗦。
姑娘的這個眼神好冷,比冬日裏潑盆冰水還冷,這一刻她沒來由地就覺得害怕,怕姑娘哪天也這樣看她。
“姑娘,五姑娘她——”綠鞘指了指前麵提醒道,若是姑娘這個時候就站在這的話,難免惹來旁人閑話,更何況這事本就是大姑娘她們設計好了來陷害姑娘的。
綠鞘的話才剛落地就遭來了瀲灩的白眼,似乎是在說她搶了自己的功勞一般,滿臉的不高興。
“嗯,我們這就過去吧。”聞人妤瀟倒是沒多在意,如今她手裏並沒有值得信任可以用的人,瀲灩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芳姿也是個心思深沉的。
唯有綠鞘,前世的時候沒怎麼注意,這世或許可以栽培她成為自己的臂膀。
綠鞘在身份上隻是個三等丫鬟,比不上瀲灩,自然不敢與瀲灩並排走路,隻能跟在瀲灩身後走著,一個沒控製好腳步就撞到了瀲灩,反被瀲灩扇了一巴掌。
聞人妤瀟走在最前頭,並不知道後邊發生的事,偏偏綠鞘又是個吃了虧悶聲不吭的,捂著臉頰,眼眶裏還淌著滾燙的淚水,低了頭不想讓人看到。
主仆三人從另一邊小路繞進去,聞人妤瀟忽然回頭,眼尾輕輕掃過綠鞘的右邊側臉,隱約看到些紅印子,心裏還能有什麼是不明白的呢?
可她又不能落了瀲灩的臉麵給綠鞘撐腰,至少在瀲灩對聞人妤瀾徹底失去作用之前,她是不會動瀲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