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誤入神秘島(1 / 2)

海天相接,蔚藍的天空中有一隻紫色的怪鳥在歡快的飛翔,這種鳥類很不常見,形如雞如鴿,張開的翅膀下有一雙眼睛,它的肚皮貼著水麵,迎著海浪翻飛,它享受著天高海闊,任意自由的翱翔。一頭紮進水中,叼起一隻魚享受著美味,抖落一身海水,海風絲絲縷縷的水氣,打濕了它的羽翼,怪鳥正回頭梳理,瞬間被石子打中。

它呼啦啦的掉到了一艘船上,撲撲打打的掙紮著想要起來,卻被一隻大掌抓住。怪鳥用哀怨、可憐的眼神看著剝奪了它自由的人。

那隻手修長,指甲很長,好久不曾修剪過了,皮膚呈棕色,有些曬傷,他曲著腿坐在破舊的逃生船上,身上穿著灰撲撲的衣服,依然可以看得出這是一套華麗的黑色袍服,領口用金線繡著雲紋圖案,做工極巧,下擺有隱隱可見的金絲,已經有些破損,腰間豎著玉帶,身邊還放著一把沒了鞘的劍,把柄劍比起狼狽不堪的他而言,依然鋒利的折射著太陽的光輝,五彩的光在劍身表麵流轉。

杜能用兩隻手箍著怪鳥,挽起袖子的小臂架在腿上,他與怪鳥對視著,幹枯的唇,嘴角泛白,他的喉結微動,起唇幾次都難得發出聲音,沙啞的嗓音如同一個鏽蝕不靈的風箱,粗嘎無力,辨不清口音,他清了清嗓子。

“咳,咳,你是什麼品種,像鴿子又像雞,還是紫色的,沒見過,好亮的一雙眼睛,好利的喙。”怪鳥的頭一點一點的啄著他手,他用手夾住它的喙,繼續說:

“看你可憐巴巴的樣子,還真有點於心不忍,我這小心髒跳的,這個不安呀。行了,生吃了你充饑,爺或許也漂不出這片海,你說,這海哪裏是個盡頭呀,你總不會是住在這海上的吧,沒日沒夜的飛,估計你也沒有這麼傲嬌了,看看爺這鬼樣子,哎,小東西,你是哪裏來的?我要是會雞語鳥言,或是你能聽懂人語,我們溝通溝通感情,我把你馴服了,你是不是就能帶我回到陸地了。”

杜能抓起身邊的水囊,小小的抿了一口,依然抓著怪鳥不放,他實在太無聊了,這海沒有盡頭,沒有任何變化,無聊的讓他想跳海。

“爺現在才知道,有路可選不是什麼難題,隨便選一條好了,這沒路可走才更彷徨,你看這平靜的海,鳥不拉屎的地。”怪鳥緊接著在他手裏拉了一坨屎。

杜能一緊鼻子,又說,“人不下蛋的地,連個標誌物都沒有,爺都懷疑自己一直都在原地沒動過。”他繼續對怪鳥說著話。

“這是爺隨探險船出海遇難以來,在海上漂泊的第五天,生魚都要吃的爺吐死過去了,就這點水了。”他拿起水囊搖晃了幾下,癟癟的水囊隻剩一點了。

“你有翱翔的翅膀,可以自由飛翔,可以俯瞰海洋,爺隻能被禁錮在這船上,無路可走,等著曬幹曬枯。你下次再來,估計爺就成幹屍了,幹的總比被水泡漲了好,爺這麼一表人才,死了也得要體麵些,到閻王那裏報到時,不至於認錯了爺,鬧出個冒名頂替的罪名來,死的白白死了,沒死的白白活著。”杜能皺緊眉頭,額頭有汗,回憶著遇難的一幕就驚心。

怪鳥微動腦袋,擺了一個姿勢定格住,注視著抓著它的人,似乎真的在思考他的話。

“爺就這點救命的水了,從來不知道雨水還能這麼好喝,看來那些文人騷客們用雨水沏茶,還是有道理的,如果能活著出去,爺這輩子就改喝茶,不喝酒了。”說著他又拿起水囊小小的抿了一口,然後將那隻怪鳥放飛,依靠著船舷閉上了眼,長長地睫毛濃密卷曲,投下一片陰影。

啾啾聲在他頭頂盤旋,他睜開眼發現那隻怪鳥在轉著圈的拍打著翅膀,而後掉頭朝著一個方向急飛,不時的回頭張望,又回來在他頭頂盤旋,他有一時的呆滯,突然醒悟,劃著船,跟著怪鳥一路前行。

他的胳膊已經脫力,剛才的興奮已經被疲憊和無盡頭的海消磨的沒有了堅持的意誌,就在他丟了漿準備放棄時,太陽落山了,他看著餘輝開始發呆。

怪鳥看他停下,在他周圍打轉急叫,甚至飛低了啄他的頭發,他又拿起槳向著那海天相接處劃,這片海真是平靜無波,如果不是怪鳥帶路,看似廣闊,擁有無限航線的海,其實是漫漫無盡,找不到可達彼岸的航道,迷失在靜止不動中。

他劃到近處才發現有薄霧,看到怪鳥紮進霧中,他猶豫著也跟了進去,他是習武之人,耳力極好,尋著怪鳥的聲音,終於在穿過一層迷障時看到了夜幕下的一座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