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林九也感知到了我的視線，他轉頭看我，一雙眼宛若含著一對墨玉，漆黑的眸子裏就像蒙上了一層水霧，朦朦朧朧。
“別害怕，我會保護你。”
突如其來的輕聲承諾。
已經是我聽了無數遍的話語。
再次聽到，我還是忍不著忪怔了一下，隨即笑容在臉上蕩漾開來，“我知道，我沒有害怕。”
他也一定想起了那天晚上。
我漫步向前走著，“你也別害怕，我會保護你！”說著，我看向林九，十分認真的握著拳頭點了點頭。
林九默然，“小姐..”有些感動，也有些被我幼稚的舉動逗到了。
原本有些悲傷的氣氛就這麼一掃而光。
我看了看林九臉上放鬆的神色，自己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幹嘛？不信我啊？！我也是很厲害的！”
“..我信。”不知為何，我竟然從林九順從的話裏聽出了寵溺的意味。
別開頭，不去看那雙充滿溺愛的眸子，“嗯..反正就是吧。”我撓了撓頭，“有句話不是說，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嘛~ 所以在這一方麵，我還是挺厲害的！嗯！”
“小姐是說逃跑嗎？”林九眼含笑意。
我不屑地嘟著嘴看著遠處，“切，說的跟我隻會逃跑似的，上次要不是我偷偷撿了一把匕首，那個山賊也不會…”話語突然像被人捏了脖子一樣頓住。
我才突然意識到自己自己在說什麼。
自己竟然為‘殺了人’這件事沾沾自喜。
一股寒意寒意從脊椎直衝後腦，我的僵住麵色有些難看。
“小姐！”林九也意識到了我的不對，他忙伸出手，想要給我一些安慰，卻懸在半空有些無措。
四周寂靜無人，熱鬧的街道好似被我們拋在了身後。
愧疚感一下子像黑夜一樣將我團團圍住。
我咬住下唇抬頭看著身邊麵帶擔憂的林九。
“..對不起。”
我不知道我在跟誰道歉。林九，抑或是那三個人。
三個因我而喪命的人..
血液的味道瞬間從記憶的最深處被勾勒起來。
就連我的身體也忍不住輕輕顫抖。
林九見我情況不對，一把將手扶在了我的雙肩上，急聲安慰：“小姐，你沒有做錯什麼，別道歉，錯的不是你啊。”
他一遍遍的告訴我，安撫我，我卻咬緊了下唇，“我..”血腥的畫麵不願意從我腦海裏離開，我該怎麼辦。
“小姐..沒事的，不是你的錯，真的不是你的錯。”林九安慰的話語有些蒼白無力，我的下唇被自己咬的也有些發疼，可也隻有嘴唇的疼痛，才能轉移一下我忍不住專注在腦海裏那些可怕記憶的情況。
我就像一個智障。
好好的晚上，沒事提什麼..那些事。
我帶著胸腔裏的顫抖，低著頭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才將那些負麵情緒壓製下去，“..對不起..”
“不是小姐的錯。”林九一再重複著。
我眼帶歉意，看向他臉頰旁的那一道疤痕，明明已經用了我能拿出來的最好的去疤藥，可還是留下了一條明顯的傷疤，“我說這個..”
林九楞了一下，這才伸手撫上了自己的臉頰。“小姐..是覺得難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