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明白看到他對著筆記本,從他的角度,隱隱約約的能看到屏幕裏的內容,他眯了下眼睛,心中一震。
陶仲勳察覺到兒子的視線,咳了一聲,說:“聽那丫頭說,你也常玩這個?”
陶明白隻看著父親,麵無表情的。
陶仲勳似是不經意的看了他一眼,問:“真喜歡那丫頭?”
“怎麼,您要反對?”陶明白脫口而出。
陶仲勳摘下眼鏡,迎著兒子的冷森森的目光,緩慢的說:“我反不反對,取決於你。”
“難道不是取決於您嗎?”陶明白僵冷的反問,“您不是很喜歡她嗎?”
他都說了什麼?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
他攥緊了拳。
“既然如此,那麼,我必須反對。”陶仲勳合了下眼皮子,“明白,是個男人,就堂堂正正的,我不允許你利用無辜的女孩子。”
“不允許?”陶明白的目光冷的很,麵冷,語調也冷,“您是以什麼立場不允許?父親的?我叫您一聲父親,您能坦然接受嗎?還是,您還等著有一天能做她的父親呢?”
陶仲勳沉住氣,看著兒子。
陶明白抿著唇,額上冒了汗。
病房裏,詭異般的安靜,他清楚,這股安靜的表象下,正蘊藏著驚濤駭浪。
這種根本無法控製的反擊,深入骨髓,令隱藏在心底的那股疼,越發的尖銳。
“明白。”陶仲勳的目光落在兒子的臉上,審視著,“我希望,剛剛那番話,隻是你一時衝動的氣話。我是喜歡那丫頭不假,活潑,生氣,更重要的,她讓我發現,在你母親之後,還有能讓你在乎的人,這樣很好。”
陶明白聽著父親的話,平複著自己的心情,一言不發。
他甚至做好了對峙、冷戰的心理準備。
那些積怨已久的話,連想都不必想,就可以信手拈來,他希望,父親能麵紅耳赤的跟他大吵一架,而不是,用這樣疲憊又複雜的目光,反反複複的打量他,那樣的從容,那樣的沉著,且,那樣的衰老——這讓他無言以對。
“我希望你能好好珍惜,既然不待見我這個不稱職的父親,就不要讓這個不稱職的父親,弄丟了你來之不易的幸福,對不對?”陶仲勳說著,再看兒子一眼。
陶明白的喉嚨驀地一緊,也隻有那麼一瞬。
他的心情陡然複雜,混亂的,渾然不知道下一步,該說什麼,做什麼。
“我相信你應該知道怎麼做。”陶仲勳說完,揮了揮手。
於是,陶明白知道,自己該離開了。
他怔了怔,是想再說點兒什麼的,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又或者說些什麼。
他已經習慣了他同父親之間的劍拔弩張,這突如其來的溫情,反倒讓他無所適從起來。而這樣的無所適從,過去,在他,亦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離開病房,關上門,陶明白抬手,有些失神的抹了一把臉。
盧元培從他的神情裏看出來點兒什麼,歎口氣說:“常來看看你父親,他會很高興的。”
陶明白嘴角一抿,沒有說話,隻是在離開的時候,示意楊青鬆把食盒交給盧元培。
回去的路上,隔了好一會兒,他的表情、心情,才緩了過來。
父親的話,他自然明白。
冷靜下來,就愈發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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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糾錯
四姑娘送給小白兄的,一直是比熊雕偶,因為修改出版稿的緣故,烏龍的沒能統一部分細節,導致出現了吉娃娃。
抱歉。
感謝小狸的指出,並且,歡迎親愛的大家繼續指出我的不足。
Love-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