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使陽關揚名的有三大因素,即軍事要塞、絲綢之路關口和文學抒寫。隨著時光的流逝,陽關這三大因素都已經成為曆史的美好記憶。

新的時期,在重點挖掘旅遊價值的背景下,陽關的保護開發工作也隨之展開。圍繞這項工作,有關部門在建立博物館,啟動陽關基建工程等方麵,做了很多工作。這些工作,使古老的陽關煥發出了新的活力。

(一)建立陽關博物館

作為我國最早的“海關”、絲綢之路的咽喉、中西文化交流的通道,陽關被曆代詩人反複吟誦,成為中國人的精神故鄉。然而,時光的流逝使這個赫赫有名的陽關不複存在。

那些吟誦著王維詩篇千裏迢迢而來的遊人,聽不到悠悠羌笛,看不到巍巍古關,更別提王維送別友人的意境了。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的遊人,在離開陽關時,心理充滿的是遺憾之情。

陽關昔日的輝煌與後來的蕭條,反差如此之大,讓一個生於此長於此的敦煌人深感不安。1992年,敦煌書畫院院長紀永元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重建陽關古城,再現千年名關。他要讓記憶中的陽關複活。

對於紀永元來說,這個夢他做得太久了。這位1983年就辭職辦書畫社的敦煌畫家,已經記不清多少次在心中描摹過陽關的原貌,也記不清多少回奔走在這空曠寂寥的陽關大道上。但是,在文物遺址上創辦民營博物館,在當時的敦煌還不大容易被人們接受,再加上自己的財力物力還不足以支撐這項浩大工程。因而,他的設想遲遲不能付諸實施。

1999年12月,經過七年的曆練和沉澱後,紀永元的陽關博物館工程終於啟動了。懷著近乎宗教式的熱忱,紀永元將自己創辦書畫院的全部積蓄都投了進去,又四處舉債籌資,開始在這荒涼的戈壁大漠中築造他魂牽夢繞的陽關。

紀永元建在陽關博物館的過程中,遭到了很多質疑,一些人為他擔憂:“投資這麼大,能收回嗎?”也有人說:“投資什麼不好?文化產業做不好就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成敗得失,紀永元不是沒有考慮過;四處求援的窘迫,紀永元不是沒有經曆過。但他難以割舍的是十幾年來越來越濃的陽關情結,是麵對失落的文明與日俱增的緊迫感和使命感。在一些知心人的支持和協助下,紀永元義無反顧地踏上了拯救陽關記憶的文化苦旅。

紀永元是一個畫家,更喜歡油彩和潑墨的世界。可自打做起“陽關夢”,他的生活就完全改變了。有時候他是一個學生,苦讀相關史料,拜訪專家學者;有時候是建築師,實地考察著名博物館的設計,親自畫設計草圖;更多的時候,他是一個商人,四處舉債,苦心經營。

陽關博物館的興建是敦煌市文化旅遊界的一件大事,也是建國以來敦煌旅遊景點建設中最有文化品位的一個項目。在各界人士的努力下,2003年8月28日,經過近四年的建設,陽關博物館終於落成開館。古陽關下鑼鼓喧天,嘉賓雲集,國內外遊客紛至遝來,一時間遊人如織,好評如潮。

陽關博物館的建成引來了四方的好評,時任中國博物館協會會長、國家文物局局長張文彬認為,無論從西部還是全國來說,陽關博物館都是一個成功的典範。

紀永元本人對陽關博物館的建成深感自豪。一次,北京的美術界同行曾問紀永元:“這麼多年,怎麼沒見你作畫?”

紀永元驕傲地說:“我畫了。我用十年時間在大漠上畫了一幅大畫。它就是陽關博物館。”

為了充實陽關博物館,紀永元花費巨資從民間征集到兩千八百餘件珍貴文物,其中的古代兵器尤為珍貴,年代上至春秋戰國,下至明清時期,內容涵蓋中原、吳越、巴蜀、草原、長城和絲綢之路文化,足以構成一部我國古代兵器發展史,填補了相關考古領域的空白。這些兵器一展出,就在國內文博界引起了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