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隻有兩間店麵的小餐館裏,正是飯點的時候,裏麵坐滿了客人。
“服務員,這裏再來瓶小紹興(一種糯米做的老式黃酒)”
“好嘞”,店裏微胖的老板娘一邊按著計算機,一邊回應著客人。“緣兒,5號桌,一瓶小紹興”
“嗯”一身休閑的麻布料衣服,紮著小馬尾的溫緣,讓人看不出是個奔三十的女人,也不像是這個小餐館的服務員。倒是像來這個江南小城旅遊的食客。
這是溫緣,29歲。她嘴角總是帶著笑意,皮膚白皙眼睛不太大,但笑起來像半月,總是讓人感覺很放鬆。原先也是家裏嬌生慣養的孩子。有個爸,也有個大很多的哥哥。
六年前的溫緣不會想到,自己會在這樣的小城過日子。小城的生活很簡單,很寧靜。現在的她很喜歡。
這會兒正是餐館最忙的時候,這邊剛送完酒,那邊又要加菜。剛送走了一桌客人,又進來了六個來旅遊的客人。溫緣還沒有擦完桌子,客人已經坐下。
這桌新來的客人中有一個微胖的中年女人一直盯著溫緣看。忙著收拾的溫緣並沒有注意到。
“溫緣!”那個女人突然高聲說到“是你嗎?”
“張姐”抬頭時臉上驚訝的表情還未褪去,溫緣沒想到在這裏能碰到以前的同事,張蓮,張姐。這是一個好心的有點小八卦的人,和溫緣一個部門的,也幫過她一些小忙。
“你怎麼跑這來了,這是開飯館了嗎?”
“沒有,我隻是在這打工”溫緣頭皮發麻,想到張姐應該還在那裏上班。現在聊天工具那麼發達,沒過多久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就都知道她在這裏了。
“打工?你開玩笑麼。你都是文太太了呀。你結婚以後我們就沒有見過麵了吧?怎麼突然跑這來了。……”
“張姐,我還有事呢,我得走了。”溫緣忙打斷昔日同事將要出口的話,逃也是的走了。
“老板娘,我要走了,你趕緊再找個人吧。”
“誒,怎麼就要走了。這好好的。是有什麼事嗎?也許我能幫上忙呢?你說說看?”老板娘,很驚訝,忙拉住正轉身要走的溫緣,急急問道。
“沒事,老板娘,真是抱歉給你添麻煩了。那我先走了”說完,溫緣就拿著包一溜的從廚房邊門走了。
餐館裏住的地方很近,就隔條街,三五分鍾也就到了。塔塔塔走上樓,木質的樓梯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雖然是老式的木質小樓,但房東打掃的很幹淨,也維護的很好,完全看不出這個老房有一百多年曆史了。溫緣就租住在二樓最裏麵的一個套房裏,有房有廳,有廚有衛。打開門進去,快速的收拾出來重要的物品證件,背起一個包就離開了這個住了三年的房子。離交房租的日子還有兩個月,隻能到時和房東解釋一下了。溫緣邊想著,邊叫了輛出租車,趕往車站去。
周末=的小鎮格外的堵,出租車足開了半小時才到車站。匆匆交錢下車,隨著人流正往前走的溫緣突然被一隻手抓住了。
“回家吧。”頭頂傳來熟悉的聲音。
溫緣不敢抬頭看,她的心髒微微顫動起來,心底深處的恐懼感占據了她所有的感受,身體忍不住的發抖,想要掙脫又掙脫不了。
文曦抓過溫緣把她往懷裏抱了抱,沒有說話拉著溫緣往車站外走,路上停著那輛溫緣以往常坐的車。司機也是溫緣熟悉的人。仿佛一切都沒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