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次見麵,請多多關照
天氣不應該是這樣的,已經進入金色九月,太陽似乎不肯收斂它的淫威,通過光源源不斷的把過多能量輸送到地球,讓地球迎光麵為之瘋狂。
隻是上午十點左右,這座小城的街頭人煙已是稀少,知了在路邊綠化帶的風景樹上大聲發泄它們的不滿情緒,幹燥的水泥路麵偶爾開過一些汽車,一些被急速流動的尾氣卷起的細塵隨風飄入路旁行人的鼻孔,使人更感煩悶。
縣四中的某間教室,四台大吊扇以最大功率瘋狂擺動著,講台下坐滿整屋子的高一新生,紛紛在竊竊私語著什麼。陽光穿透玻璃窗,照射在一張張稚嫩的洋溢著燦爛笑容的臉龐上,顯得十分耀眼。
“誒,你看,這名字好好玩喲,叫‘徐萌萌’。這麼可愛的名字,一定是男孩子”,坐在第二組第二排左側的男生手中拿著一張學生名單表,遞到他同桌麵前,說道。
他的同桌嘴角微微一揚,目光仍舊停留在高一語文課本上,沒有答話。
“我家的狗狗也叫萌萌喲。”男生用力搖了搖他同桌的左手臂。
“哦。”他的同桌,段蔚寒終於開了口,目光保持在最初的目標。
“‘哦’什麼啊”,男生一把搶過段蔚寒手中的課本,瞄了瞄,說道“我倒要瞧瞧,這破書有什麼好看的。”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沒聽過嗎?”段蔚寒右手掌托住下巴,微微一笑。
“少扯蛋了,真是這樣,書中有黃金和美女的話,就沒有劫匪笨到去搶銀行,沒有這麼多老男人打光棍了。”
男生不屑道。
“蜜蜂同學,認識你我才知道,沒文化真可怕是啥理解的了。”段蔚寒緩緩張開嘴,笑出聲來。
“喂!再說一次,最後一次告訴你,在下‘許迷鋒’。迷倒眾多少女少婦大媽大嬸的許仙的‘許’,擁有千千萬萬信徒的外貌協會的萬人迷的‘迷’,那個,刀光劍影、鋒立四射的‘鋒’。”男生說完,臉上擺出及其自豪的表情。
“請問蜜蜂同學,鋒力四射是啥意思?”段蔚寒側身正對許迷鋒,問道。
“這……這……”許迷鋒吞吞吐吐的,撓著頭,回答不出,轉而正視著段蔚寒。這是他第一次看清楚段蔚寒的臉龐:他梳著斜向右邊的小分頭,有點小圓潤的小臉上,鑲著一雙黑褐色帥氣卻有點幹枯的眼睛,鼻梁直而堅挺,厚得恰到好處的嘴唇保持著似笑非笑的模樣。
“哈哈”許迷鋒毫無征兆的大聲笑出來,繼續道:“想不到,你這麼像一個名人!”
“有話快說,有屁就到外麵放。”段蔚寒淡淡說道,轉過頭往講台方向看去。
“東方不敗。你不覺得你很像他麼,哈哈……”許迷鋒繼續笑道。
“對不起,讓蜜蜂同學賤笑了,罪過,罪過。”段蔚寒雙手伸直合掌,朝講台方向作揖,臉上掩蓋不住越來越明顯的微笑。
這是高中開學的第二天的高一九班的課堂,大部分同學彼此間都還比較陌生,談話都是小心翼翼的。
“咳咳”,教室後門在監視門外周遭環境的同學發出幹咳聲來。
“咳咳咳”隨即有人附和道。
“噓!老師來啦,別出聲了!”第一個發出幹咳聲的同學壓低聲音,小聲喊道。
“噔噔噔”遠處傳來高跟鞋觸地的清脆響聲,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清晰。
教室裏突然靜得出奇,每位同學都伸長脖子,向教室前門張望,迎接語文老師的到來。
“誒,東方不敗,要不要和我公平賭一把?”許迷鋒把目光轉向段蔚寒,笑道。
“哦?贏了有什麼好處,願聞其詳。”段蔚寒並沒太在意。
“誰輸了就給贏得那位打一星期的早飯。”許迷鋒得意地笑著,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段蔚寒身子微微往後傾斜,靠住後桌,定了定神,說道:“這賭法真沒創意,要不,我們賭誰輸了誰幫贏的那位打一星期的早飯,外加一星期的衣服搓洗工作,如何?”
“這……這也太狠了點吧,你哪裏來的這股自信額?”許迷鋒上下打量著段蔚寒。
“敢還是不敢?”
“這個……”
“你是不是男生?”
“難道你看出來我哪點像女生了麼?”
“我確定你不像女生,不過”段蔚寒頓了頓,繼續道“你像剛從泰國回來的中性人類。”
“喂!你才中性人呢,你全家都是中性人!”許迷鋒握緊拳頭,憤憤道:“我們來賭語文老師算不算是美女級的,我押她是美女”
“真是庸俗,俗不可耐的提議。”段蔚寒擺擺手,顯出無奈的申請。
“拜托,這點子是我的私人超級計算機花了五分鍾才計算出來的。”許迷鋒右手食指指向自己的頭部,並不斷比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