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是頗為虛弱淩妙音,心中湧現出一抹絕望之色,身體情不自禁的顫抖了起來。
“音姐!”一個並非寬大的手掌直接壓住淩妙音的肩甲,熟悉的聲音傳來的瞬間,利尿因的身體劇烈一顫,才是從驚恐之中脫離出來。
“淩默?”淩妙音看著十數道身影,數日來的壓力也是瞬間消散。眼中的喜色還未完全凝聚,淩妙音的眼神被一種淩厲取代。
“誰讓你們私自攻擊的?!”淩妙音的語氣一沉,說出話來才是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已經有些沙啞,目光轉向紫金刀影轟擊的方向,眼中閃現出一抹的擔憂之色。
淩默等人的臉色一怔,卻是並未理會淩妙音的責問,而是咬牙切實的說道:“非衣古族的雜碎,老子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了!”
淩妙音的身影一震,顯然淩默等人都是誤會了裴催。再看自己的神情,臉色蒼白如紙,神情更是頹然到了極點,即便是數理整齊的千絲,也是在震動之下微微有些淩亂。如此也難怪親族的誤會!
淩妙音看著裴催的方向,心中哀歎一聲。原本就已經是危機重重,在有著這般誤會導致的攻擊,任憑裴催的餓強橫,也是根本沒有存活的可能!
待到攻擊散去,周邊的骨皮跌落之後,巨大的金符逐漸再次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再看金符之下的裴催,此時已經氣若遊絲,身上的骨牌如數的炸裂了開來,肌膚之上道道的傷痕,傷痕大小不一,可是無一例外的,均是深可見骨!
鮮血瞬息將裴催吊罐成為一個血人,情景看起來駭人異常。
“完了!”淩妙音的嘴唇一顫,看著已經沒有了往日摸樣的裴催,心中卻是百感交集。從最開始誤解捉拿裴催,後來反擒,鎮壓金符,力破三聚堡,再到來到侯葬之所,隻不過短暫的一個月的交往,淩妙音卻已經看清楚了裴催的為人。
平凡外表之下隱瞞著極度的張狂,但絕不傲慢!
凡衫包裹之中潛藏著入骨的倔強,但絕不狂妄!
實力超群卻從不主動襲人,危機之時更是展露出來無私之舉。
淩妙音相信,如果撇下她和小毓不管,裴催完全可以獨立突圍出去!直至此刻,淩妙音都不認為認識了裴催的全部!
如謎一般的人!
淩妙音的腦海之中忍不住浮現一個幻聽迷離的場景,絕對是虛幻,卻比之真實更為唯美的場景,對於第一次有著這般場景的淩妙音來說,更是刻骨銘心!
淩妙音的眼神微微有些迷離,渙散之中多了一絲的婉約,不存在複雜的感情,隻不過是身為女子最為直接的想法:也許,這是能夠留下來唯一的記憶!
淩妙音心中的想法剛剛落下,裴催頭頂的金符陡然一震,也許是蔑視裴催渺小的靈魂,歡快的發出一陣嗡鳴的聲音,道道靈魂凝聚的金色從金符之上揮灑下來。
淩妙音的眼神微微一震,裴催終究無法抵擋金符的侵染!
淩妙音所想並不錯,在彙聚了不知道多少靈魂的金符麵前,尋常靈魂弱小且單薄,即便是有著豎琴輔助,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然而,淩妙音並不知道,裴催的靈魂絕不是普通武將可比!即便是在場淩家的眾多武侯,也是沒有能夠和裴催的靈魂相比的!自然,神武化神巔峰,在這等的金符之下,仍舊力不從心,可莫要忘記,在裴催的識海之內,還有這伴隨陪武道一路走來的牙釘!
裴催的眉心位置一震,眉心位置陡然凝聚了一個漩渦!
漩渦出現的瞬間,金符陡然一震,所有人都是感覺到金符之上竟然閃現出一抹驚恐之色!金符開始劇烈的掙紮了起來,隨著金符的掙紮,碉堡也是晃動了起來。
但是,在這漩渦之下,金符的掙紮是徒勞的。
一股股猶如江水的金芒瘋狂的向著裴催的眉心湧去,顫抖的金符遼東空氣,頓時發出刺耳的響聲,如此的響聲,更像是驚恐的尖叫!
一股股濃鬱的金色從碉堡四壁快速向著金符彙聚過去,整個碉堡猶如被金光覆蓋一般。
每一道金光,便是凝練的一道靈魂之力,瘋狂的靈魂之力擦身而過,淩家眾人的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他們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靈魂竟然也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