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牙，你能不能把你的嘴巴閉上，陣亡了那麼多的兄弟，你就沒有丁點兒難過？”
看到吳大牙數著戰利品，時不時的笑出聲，有士兵忍不住的開口責備。
“人都死了，埋進土裏了，難過有個屁用啊，我看你們也別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了，不如開開心心的，說不定啥時候就挨了一個死逑了。”
吳大牙說著將兩塊表戴在自己的手腕上，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樣。
吳大牙的這一番謬論讓許多的保安大隊的士兵鄙夷，他們鄙夷著吳大牙的冷漠，對陣亡官兵的冷漠。
“杜小山，一塊銀元，這雙鞋子我賣給你了。”
吳大牙對於周圍那些鄙夷的目光壓根就不在乎，他惦記的是杜小山衣兜裏的銀元。
杜小山看著吳大牙手裏那雙沾染著血跡的軍靴，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一樣：“死人的東西我才不要。”
“你小子就是不識好歹，這可是從小日本當官的腳上扒拉下來的，這可比咱們那破布鞋好多了，一塊銀元那是便宜你小子了。”
可是無論吳大牙如何的舌如巧簧，杜小山就是不要死人的東西，他覺得晦氣。
“還有沒有人要了，一塊銀元，便宜賣了。”
吳大牙看著杜小山不要，高舉著軍靴站了起來吆喝售賣。
“死人的東西你就自個兒留著吧。”有人開口嘲諷著吳大牙。
張劍鋒他們看著手裏拿著軍靴售賣的吳大牙，他們覺得滑稽可笑，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往後的日子裏，他們也會去撿那些死人的東西，再也不會覺得晦氣。
“切，一群目光短淺的家夥，你們不要，爺自個兒穿。”
看到沒有人，吳大牙把自己那髒兮兮的布鞋脫掉扔了老遠，穿上了繳獲的軍靴，顯得無比的神氣。
“吳大牙，把你繳獲的香煙給我。”
分隊裏一仗死了十多名士兵，分隊長李虎的心裏不好受，眼睛瞥到了吳大牙繳獲的香煙，開口討要。
“嘿，還是咱們的李大隊長識貨。”吳大牙嘿嘿的笑了起來，湊到了李虎的跟前：“隊長，兩包香煙，便宜賣給你，三塊錢。”
“吳大牙，你小子還敢討價還價，信不信下一仗老子讓你當排頭兵。”分隊長李虎聽到吳大牙要錢，當即就不爽了。
“行行行，算我孝敬你。”
聽到讓自己去當排頭兵，吳大牙縮了縮脖子語氣軟了下來，他才不幹排頭兵呢，排頭兵那都是敵人的活靶子，準第一個死，他可還想多活幾年。
“這還差不多。”看到吳大牙遞過來的兩包香煙，分隊長李虎這才舒展了眉頭。
分隊長李虎自己點了一根煙，剩下的也沒揣進衣兜，而是扔給了旁邊目光灼熱的機槍手麻子：“一個人一根。”
“多謝隊長！”
很快，除了不抽煙的張劍鋒他們幾個人外，其餘的人都是點了一根香煙，繚繞的煙霧中是一張張熏黑的的年輕麵龐，這是他們很多人的第一場戰爭。
一名衣衫血跡斑斑的保安大隊士兵小跑著從遠處奔來，在分隊長李虎的跟前站定敬了一個禮。
“中隊長命令，立即集合，增援進攻租界的兄弟部隊！”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