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嫣然聽到這裏詫異一下,問:“悠然呢?”
烏雲珠愣了一下,她差點忘掉魏府裏還住著前國公主,搖了搖頭道:“聽說魏將軍隻字不提她,奴婢聽府裏人議論,說悠然公主打進府裏來,就不被魏將軍討好,至今沒能被寵幸過一回,反倒側室宋姨娘備受寵愛,期間還懷過一次孕,可誰知沒幾個月就流產了。”
烏雲珠不提最後一句話,王嫣然似乎不會想起隔月那晚魏銘把她拉到黑暗綠叢偏僻處,說了一次府裏二房本來好好懷著孕後來流產,又聯想到魏銘說起宋姨娘流產時的那無所謂表情。
他到底愛不愛宋姨娘,王嫣然覺得與她一點都不相幹,但作為局外人,她還是能看出魏銘對宋姨娘的愛是出於尊敬的,因門當戶對才相敬如賓的吧。
見王嫣然不再問,烏雲珠終道出她心中所擔心的,道:“不知魏將軍把夫人您安排在這裏算什麼呢?沒給您的名分,現在你剛懷孕,也不見他對您有什麼作為。”
王嫣然想不到烏雲珠現在居然擔心她的處境問題,王嫣然幹笑著擺手道:“你別想多了,就算魏銘給我名分,抑或八抬大轎迎娶我進門,我一口都不會答應的。”
烏雲珠臉不明所以地皺巴道:“夫人您這話什麼意思?”
王嫣然望了望門口處,依稀見到外麵有人把守,一邊拉烏雲珠湊近她身前,對著她耳邊低聲道:“我其實在想辦法怎麼逃出魏府。”
“啊,你還想逃出去!”烏雲珠吃驚同時被王嫣然捂住了嘴。
“噓!”王嫣然連忙做了噤聲。
烏雲珠知趣地點點頭,王嫣然才放開了手。
“住在這裏沒名沒分的才好呢!”王嫣然輕鬆地說著,臉上突然帶著笑,反倒令烏雲珠不明所以地皺起了眉頭,王嫣然連忙伸手把她一拉,湊近耳邊道:“我問你,你還想不想再回宮裏繼續做婢女伺候別人吃喝拉撒的!”
烏雲珠開始聽著搖頭,王嫣然說到最後,烏雲珠低頭撲哧一笑,連連搖頭。
“你稍做了哪裏不好,他們給你定個可有可無的罪名,你願意這樣活著住在宮裏麼?”說著,烏雲珠一連串地搖頭,王嫣然道:“所以那咱留在那是非之地做什麼呢!羙國好不容易滅掉了,咱們也好趕上好時候,逃出去做了自由的我們!”
烏雲珠忌諱地道:“夫人你、你是巴不得羙國早點滅亡嗎?”
王嫣然嚴肅地問:“你難道那麼愛國嗎?巴不得見羙國就這樣滅亡嗎?”
烏雲珠擺手道:“不是,哎喲這話我怎麼說都不得勁啊!”
“可不,你一個不懂文字的深宮婢女怎會了解**的複雜和弊端!我告訴你,滅一個羙國一點都不稀罕,放眼整段曆史,哪個國家還不是一興一亡,來來回回****,所以——”王嫣然豎跟手指頭在烏雲珠眼前直直地道:“成王敗寇在這裏都是司空見慣。”
烏雲珠“嗬嗬”地幹笑地撓了撓後腦勺,道:“奴婢的確不識文字,想不到夫人說的那麼神,似乎看透了前世今生啊!”
王嫣然似乎被烏雲珠說中她的身世,也“嗬嗬”幹笑幾聲,道:“我也是看書看多了,誰叫我是有文化的人呢!”
烏雲珠低頭笑幾聲,道:“不過你若要逃出去似乎很難。”接著她指了指身後的門,道:“鄭將領看起來不是善茬。”
王嫣然揚頭看了眼門外把守的人影,道:“咱慢慢來,來日方長。”
“嗯嗯。”二人決意已定自就歇下了。
待到傍晚,王嫣然覺得呆在屋子一天特別膩煩,想出來透透氣,烏雲珠就攙扶著她走到門口處,門“吱呀”一開,果如她們所料地被擋在了裏麵,兩個士兵把著矛交叉不讓她們出去。
這時鄭宇軒陰魂不散地出現她們麵前道:“將軍有令,你們不能出去。”
王嫣然辯解道:“隻是出來透透氣,這麼多人把守,那麼多眼睛盯著我們,我們還能哪裏逃?”
鄭宇軒靜了一會思緒,執意地道:“不行,夫人,除非將軍開口同意,您才能出去。”
“鄭宇軒你是不是榆木腦袋!”王嫣然急了,鄭宇軒沒任何表情被她一頓數落,烏雲珠在一旁不得不替她圓場道:“鄭將領您看我家夫人懷著身孕,萬一呆在屋裏悶壞了,對胎兒不好,胎兒一不好,魏將軍定也饒不過你們。”
鄭宇軒聽了,思緒了一會兒,剛要開口,突然院外一道聲音響亮而來:“皇嫂你怎麼在這?”三個人齊齊看向院外的人,那個人不是誰,便是悠然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