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大人請注意你的措辭,王氏乃是正二品的昭儀,而且還是皇上親自封的名號,請不要亂呼她身前的名分!”王嫣然嚴厲地警告道,隻為讓衛涇看清昌家是何等小人之心!爾後,王嫣然環視一圈道:“爾等都看看,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朝綱政策嗎?一個六品官銜膽敢與天朝皇後挾細拿粗、犯上作亂!敢問皇上——”王嫣然麵朝龍座,兩手朝胸前一握,問道:“這種作為該當何罪?難道本宮一個皇後也要當眾被一個六品的官員羞辱不成嗎!”
不知誰站出來說了一句道:“敢當麵羞辱皇後,不就在羞辱皇上的臉嗎?”
王嫣然回頭,見是魏家等人站出來一個人,這人看著麵生,王嫣然不認識,倒是魏銘衝他使眼色她能看出來,他們當中肯定商量好要幫她來的。
“夠了——”衛涇怒喝一聲,嚇得大臣們都停止議論,也嚇到宓昭媛懷中的皇子高聲啼哭,宓昭媛連忙哄著懷中的孩子,一邊擔憂地看向她的老爹。
“來人,把以下作亂、進犯皇後之人拖下去,打十個大板,撤去官職永不進宮!”魏銘突然厲聲喝道。
“是!”兩個魏家侍衛站出來,拱手一揖,便要拉著架著捆著昌黎出皇和殿。
“魏將軍這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這樣對臣——”魏銘不理睬昌黎,昌黎反倒像魏宰相求饒,而魏宰相更置之不理,隻是扭身對著魏銘。
“瞞凝,昌大人隻是無故進犯皇後,並沒進犯皇上,你怎狠心打他個十大板,若讓宓昭媛見了定以為你對昌大人不滿才泄以私憤,再說宓昭媛今日要冊封,斷不可怠慢!”
“是,父親。”魏銘隻是拱手躬身,不再說隻言片語,接著殿外傳來昌黎被杖刑的嗷嗷叫聲。
“父親!”宓昭媛連忙站起來,奈何懷裏有個嬰孩又坐了回去,隻得拿眼希冀地對向衛涇求道:“皇上您要為嬪妾的父親做主啊!”說罷她從椅子上滑下去跪著道。
“魏宰相這......”衛涇也想遂了宓昭媛的心意放過昌黎,可是這個命令是魏銘下的,他不敢得罪魏家,隻得征詢魏寥,隻希望他開個尊口放過昌黎。
魏寥也瞧見龍鳳之上一男一女苦巴巴地看著他發出哀求信號,魏寥心裏訕笑一聲,道:“罷了,打差不多就完了。”他一語落下,外邊的叫聲轉為漸漸平靜,然後聽到嗚咽哭聲。
“父親,來人——”宓昭媛終是忍不住叫人把她老爹從板子上送走,不料魏寥插過來一句。
“昌通判的確不該冒犯皇後,雖犯了死罪,但也不至於死,就如魏將軍所說撤官回家鄉養老吧!”魏寥道。
“什麼?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宓昭媛可憐疼的臉孔轉臉變為憤怒地朝魏寥刮來。
“放肆!”衛涇突然一吼,嚇得宓昭媛連忙往他身後看去,聽到衛涇低沉道:“能保住你父親的性命就不錯了,誰叫他當場冒犯了皇後!”
“可是皇上您不是要廢——”
“住口!”衛涇低吼而出,宓昭媛再次嚇得噤聲,“這乃是前朝,不是後宮,注意你的儀態!”
宓昭媛心有不甘地想繼續為父親求饒,奈何底下官員正看熱鬧,顧及到這裏,宓昭媛隻得忍氣吞聲地縮回身子看著懷中的嬰孩,想起了自己呆會兒就要封妃的事,便打氣三分精神看著底下熱鬧。
想不到宓昭媛遇上無能皇帝的低吼,自己老爹又受到撤職,依然能鎮定自我,但王嫣然不覺得她能有如此心胸,說不定接下來等她封妃必對她有一番複仇機會進行報複。
“皇後。”王嫣然突然聽到衛涇叫自己,遂從宓昭媛轉到皇上身邊,見衛涇對自己說道:“皇後的要求,朕允了!”接著王嫣然看到了衛涇臉上隱隱發著閃光點。
是不是因為她要提出追封王昭儀,衛涇才朝來好臉色給她看嗎?
但是瞧見他如此耐人尋味地看好自己,王嫣然心裏依然不能原諒他之前的過錯。
他既然無能扭轉當今羙國局麵,就不要奢望她將心寄托在他的身上。
他的不作為,他的不負責,害了多少後宮女子,那日是順嬪,前日是王昭儀,昨日又是淳修華,那麼今日害苦的就隻有他身旁的宓昭媛或者台下王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