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祿子,你可知淳賢嬪已經到哪個地步了?”王嫣然緩緩地踏了進去。
小祿子道:“娘娘,奴才也不知啊!”
王嫣然扭頭看向小祿子,心了然道:“哦,我忘了他是男人,男人哪裏懂女人生孩子的事呢。”接著轉眼瞧了屋外空無一人,也沒看到宮女出出進進。
王嫣然心裏又一陣納悶地踏了幾個台階,又問:“皇上呢?”
小祿子左右看了一下,道:“許是在屋內了。”說罷隨皇後走到門口,唱道:“皇後娘娘駕到。”
裏麵哭聲突然驟停,但也有幾聲嚶嚶抽泣聲,王嫣然瞧著屋內燭光內的身影,心正道:“裏麵人可還真不少。”突然眼前的門“嘩啦”一開,乃是一宮女紅腫的眼睛打開了門。
“呀!”小宮女滿臉的淚讓王嫣然看得一幹二淨,宮女似乎也察覺到王嫣然打量她的淚眼,遂低頭福身:“奴婢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王嫣然往屋內探,見古香古色的屋子裏全站滿了太監和宮女,又見他們個個擦著袖口抹眼淚。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王嫣然前腳剛踏了進去,突然一侍女打扮的“嘭”地磕在了地磚上:“奴婢參見皇後娘娘!”
王嫣然險些下了一跳,吃驚地低頭看跪著的人,認出之後平複了心跳道:“春宛原來是你。”
“奴婢不知剛剛嚇到了皇後娘娘,還請皇後娘娘不要見怪。”春宛低下頭道。
“什麼怪不怪。”王嫣然笑嗔一聲,又拿眼往裏瞧,裏麵仍舊不住地幽幽地哭聲,便問:“怎麼回事?你們怎麼個個這般模樣?”
春宛起身之後,正巧被王嫣然看得正著,故忙抬手抹了淚地低下頭不敢直視。
王嫣然瞧她低頭不說話,臉色驟然凝住地問:“你們到底怎麼回事?賢嬪呢?賢嬪她怎樣了?”
“娘娘這......”春宛說罷眼淚又斷斷續續止不住地流下來,道:“賢嬪娘娘她——”
真是婆婆媽媽!王嫣然索性自己進去瞧個究竟,而春宛在後麵緊追不舍地叫道:“娘娘——皇後娘娘。”待王嫣然走過去時,宮女太監個個忙讓道,直到來到賢嬪床榻邊,王嫣然掀開蓋在淳賢嬪臉上的被子一瞧不禁目瞪口呆。
往日的淳賢嬪雖然外表不漂亮,但也有一些姿色,而皇上看重的是她單純可愛的臉,可如今她已然蒼白無血色地禁閉雙眼,更令王嫣然奇怪的是她嘴唇周圍發著青紫,一點也看不出淳賢嬪往日可愛的模樣。
“她怎麼了?”王嫣然激動地吼問一聲,接著她的袖口突然一陣濕潤,她抬手一看袖口沾滿了血跡,然後把眼往床尾以瞟,一股血流染了大片的床上麵,流到邊沿滴著血滴在了地麵上,看樣子十分醒目,震撼不安。
“皇後娘娘,賢嬪娘娘已經歿了!”王嫣然回過頭來不及去細看去探試淳賢嬪到底有沒有生命時,春宛“噗通”跪在了地上大哭地道,接著屋內的宮女太監無不哀戚戚地大哭起來。
好端端的怎麼死了?
王嫣然隻覺腦袋“嗡”地炸開了,衝春宛和宮女太監吼道:“太醫呢?皇上呢?”她拿眼往床榻旁看了一圈,除了淳賢嬪就沒有別的了,“孩子呢?孩子在哪呢?”
春宛在哭聲一片中脫穎而出道:“孩子被宓昭媛抱走了!”
“宓昭媛?”她逼視著春宛,緊追著問:“宓昭媛呢?怎麼沒看到她!”
春宛渾身哭得打顫道:“賢嬪娘娘難產,宓昭媛在旁監督,待過了好長時間之後,賢嬪的孩子才出世,然後宓昭媛上來抱著孩子,不想賢嬪娘娘產後大出血,我們正忙亂的時候,不知何時宓昭媛趁亂把孩子抱走了!”
“該死!”早就知道宓昭媛沒安好心,接著又問:“皇上呢?皇上是否有過來這裏嗎?”
春宛哭著搖頭,眼淚被她甩飛了,道:“皇上不曾來過,我們以為宓昭媛派人通知了,可誰知直到現在不見皇上來過。”
“這......”待要繼續問,王嫣然才發現疑問問得再多,淳賢嬪也不會醒來,皇上也不會再出現在這裏,而孩子仍舊還在宓昭媛那裏,“啊呀,氣死我了!”王嫣然一跺腳,便急急地往外走,又扭身對春宛急急如令道:“好好照看淳賢嬪的屍體,待本宮往養心齋處問問皇上!”
“是,皇後娘娘。”春宛宛如遇上了主心骨,磕頭答應了一聲之後,王嫣然飛奔地跑到了養心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