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聽罷收手了,回來瞧見珂兒在側呆了一下,便對她點點頭,珂兒也回以點頭禮。
紅貴人雙頰兩邊都印著紅手印,紅腫不堪,滿麵流淚,嚶嚶地哭著。
宓修媛輕歎一聲道:“本宮瞧著實在不忍心紅貴人你被打得花容失色,若打破一點皮毀了容,都賴本宮的不是?”她頓了下,又道:“本宮心疼你才這麼下狠心,若你一意孤行,萬一到了最後誰也幫不了你。”接著朝左側,道:“夏荷替本宮取來上好的創金藥和玉容丸給紅貴人。”
夏荷領命去取藥了。
宓修媛繼續對紅貴人講道:“隻要你肯聽本宮的話,本宮不會不給你好處,隻希望你安分守已,不要見異思遷。”
“謝修媛娘娘不罪之恩。”都打成那樣了,紅貴人磕頭還道一聲謝。
但以紅貴人如今處境,她不攀附宓修媛就難以有自己的出頭之日,如今隻能對宓修媛聽之任之備受擺布著。
“好了,青禾你好生服侍你家主子!”宓修媛道。
“是,娘娘。”青禾攙扶紅貴人領過了夏荷的藥慢慢悠悠地出了南薰苑。
宓修媛站起來,轉身拉著珂兒的手道:“好珂兒,你今日可算送來了一份重要的消息。”說著從腰上脫下玉墜塞到珂兒手中,道:“這是賞你的。”
“謝修媛娘娘賞賜,這些都是珂兒本應當做得。”珂兒收了玉墜道。
“以後自有你的好處。”宓修媛神秘兮兮地笑說,“好了,時候不早了,皇後的病你還要擔當一些,不過不要對她太盡心了,怎麼懶散就敷衍過去就行,反正她也沒幾天了。”
“是,娘娘。珂兒告退。”珂兒退了幾步,把墜子揣在懷中就走了。
這時候夏荷走過來,湊近宓修媛道:“紅貴人這般短淺,咱還要不要重重提拔她呀?”
說起紅貴人,宓修媛泄氣地搖頭,道:“她始終是付不了的阿鬥,就算空有美貌,沒個一二的聰慧伶俐,再怎麼愚笨,皇上終究還是膩了她的。”
“既然紅貴人不能為娘娘您做左右手,那麼柳嬪怎樣?柳嬪終究有點見識,也比較深得皇上寵愛。”夏荷推薦道。
宓修媛想了想,還是搖搖頭,道:“柳嬪到底是哪邊的人,本宮還是捉摸不透,本宮前幾月瞧著她與皇後比較合得來。那日她封貴姬時,皇後送了她不少的禮,她都感激來不及呢!瞧著她與本宮的關係卻不鹹不淡的。”
“柳嬪,娘娘不放心,那什麼人才適合娘娘心中的人選呢?”夏荷愁緒道。
宓修媛踱步來回走了幾步,乍然想起道:“記得本宮曾對你說過,珂兒是比較適合本宮的人選,不知你怎樣看珂兒?”
夏荷道:“珂兒這些年來對娘娘您盡心盡力,很是忠誠。不過她到底是已故順嬪身邊的人,不知皇上看到她會怎樣?”
“本宮見過順嬪有孕時,皇上還是挺看重她的。珂兒跟著順嬪也有一點順嬪老實的地方,越是老老實實的人,才是本宮喜歡運用的人,不管怎樣,咱也要試一試才好。”宓修媛道。
“是呀,娘娘想的真周到,若珂兒不受皇上喜愛,咱們可以在宮中挑幾個姿色尚好,能聽娘娘您得話的宮女取悅皇上也行啊!”夏荷建議道。
“嗯,這是個很好的主意。”宓修媛計上心頭,隻欠東風。
這一日,夜深人靜,椒房殿內外空寂寂的,守夜宮女也不見人影了,就連正廳也不見宮女太監把守,小祿子更不知道上哪去了。
殿內黑漆漆一片,沒有燭火點亮,轉進去,寢室內的暗暗燭火幽幽地跳躍著。
“娘娘你好了嗎?”烏雲珠一改往常侍女的樣子,換了一身太監的袍子,頭上帶著太監的帽子,懷裏抱著行囊問道。
王嫣然已經病了半月有餘,皇宮內外和皇帝都以為她病入膏肓,不省人事,派了好多禦醫都不見好。歡貴妃來的次數很多,每每瞧她病容,就一頓哭泣泣地走了,又送了好多上好補品給王嫣然,王嫣然雖感激,卻也希望她以後在宮內好好跟皇帝生活。魏銘得知後,本要過來瞧瞧,又奈何魏寥征戰回來,又把攻下小國的任務全數交給了魏銘,換魏寥一人在宮內監督。魏銘不放心王嫣然病情,遂叫親信鄭宇軒把守著椒房殿,而今日鄭宇軒也不知去了哪裏。
“好了好了,其他人都睡過去了嗎?”王嫣然也一身太監行當扭身,乍一看,不似昨日的病入膏肓,垂死掙紮的樣子,仿佛換了另一個十分健康活潑的樣子。
“娘娘放心,奴婢趁珂兒去南薰苑的空兒,在她做的吃食裏下了安神藥,現在椒房殿裏每個人都吃了珂兒做的飯,現在都昏睡不省人事呢!”烏雲珠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