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寥沒說個“謝恩”就起身了,又聽陸太妃講道:“不知魏宰相願意接受本尊的小女嗎?若與魏宰相聯姻,不隻羙國之幸,魏宰相也成為皇家國戚,由此不就兩全其美嗎?”
魏寥坐了下去,瞧著陸太妃高傲地捋著胡須沒言語,似乎他瞧著陸太妃想著什麼。
瞧魏寥打量的眼神,王嫣然寧願認為他在算計陸太妃什麼。
“魏宰相。”王嫣然再次啟開冰封之唇,“不知魏宰相覺得以悠然公主的身份似乎不陪當魏家的正室嗎?”王嫣然最後一句差點說成“媳婦”,突然想起古代嫁女極重視正室,故改口稱“正室”。
“皇後娘娘,適才老臣在想,老臣究竟做錯了什麼事,讓娘娘您到現在還未解氣。”魏寥突然劍鋒指向王嫣然。
“啊?”王嫣然呆掉了,很快恢複平和道:“怎麼,魏宰相還在為本宮無故犯顏而生氣。”
魏寥冷漠地不說話,眯縫起眼睛犀利地瞧著王嫣然。
王嫣然則麵不改色地笑著,眼角餘光看到衛涇緊張地瞧著她。
“啊呀,剛才是一場誤會,都怪本宮眼拙,若不是魏將軍從中化解,本宮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說這話時,她惡心得要吐。
王嫣然難道你要當個小醜在魏寥麵前演笑話的戲,她真是恨死自己了!
她故意不去看魏銘,而是看著魏寥前身的衣領是盔甲做的,魏寥表情已經不好看,王嫣然也機智地挑點不讓自己覺得別扭的地方看。
這個魏寥真夠矯情,也很小氣,不,他心思太狹隘,就他這般想乘皇上之位當皇帝,實在不合他的氣度,沒準他當個第二個無能皇帝!
“若不?”魏寥仍舊不說話,滿場全死寂得可怕,她又擔心陸太妃站太久,於情於理不合陸太妃的規矩,若這場不可一發收拾,最後落得王嫣然一無是處,罵聲更甚。王嫣然強忍著心內火燎地怒氣,舉起舉杯道:“本宮自罰三杯,讓魏宰相您解解氣可好?”說罷,果真喝下辣辣的白酒,她強忍著酒氣,忍住沒噴發出來嗆聲,繼續倒第二杯,閉著眼喝下;第三杯,似乎難以承受地喝淨,她放下杯子,收捂著熱辣辣通紅的朱唇,她深感到喉嚨火熱得跟個熱帶雨林般地熱辣,酒紅也逐漸染上她的雙頰,她想咳嗽,又不敢咳嗽出來,眼前暈暈的,又不敢不清醒,好難受,難受得立刻想鑽個縫進去!
“魏宰相本宮已經自罰三杯,你可還滿意?”她笑道,笑得比哭還難看,之前她從未應酬過,從未喝過酒,從未陪過酒,現在她狼狽地做魏宰相的“三陪”了。
魏寥依舊不說話,王嫣然自知自己“大禍臨頭”,正琢磨著自己是不是非要跪在他麵前才滿意時,魏寥又“哈哈哈”地震得所有人心突突的,接著又聽他講道:“皇後娘娘肯紆尊降貴,本宰相也不好駁了皇後娘娘的薄麵,本宰相也領受皇後娘娘的善心,至於與皇家聯姻,本宰相甚是滿意。”唾手可得的“禮物”他怎麼舍得拒絕,有了羙國公主,魏銘做了羙國駙馬,那麼他得到的權益定是頗豐,到時他所想得到的不就更容易了麼。
王嫣然尷尬一笑,不免掃了魏銘一眼,魏銘臉色從怒到發青地,劍唇抿緊,似乎很恨她。
她也無奈極了,誰叫他是魏寥的兒子!
陸太妃歡顏一笑,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了地,道:“本尊多謝魏宰相,從此您與皇家乃是一家人了!”
衛涇也舒心一笑道:“沒錯,都是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他悄悄地攀上王嫣然柔荑摁了摁,意思是讓她可以坐下來了,剛剛他真為她捏了把汗。
王嫣然避開魏銘目光,木頭般地坐了下去,突然酒精上串,看衛涇背麵黑色龍袍時,他整個人揉成了一團再也看不清了,她甩了甩頭,再去看魏寥,魏寥傲然地接受衛涇和陸太妃的討好,他的笑容好陰險......呃,魏宰相不懷好意的笑臉又模糊成漿糊。
不知何時,旁邊衛涇突然高聲道:“樂舞上來!”
張德運尖著嗓子道:“樂舞起!”
柳姬身著五彩絲袍跳到了中央,翩翩起舞,衛涇和魏寥直讚聲好,最後王嫣然覺得這裏好暈,對衛涇悄悄道:“皇上,皇上。”
叫了數次,衛涇才湊進來瞧著她迷離的眼神問:“怎麼了?”
王嫣然揉著太陽穴道:“臣妾不勝酒力,想到別處醒醒酒,可以嗎?”
衛涇縮了縮身子,仔細瞧著王嫣然,好一會兒道:“你且快去快回。”
“嗯,好的。”王嫣然趕忙起身,在眾人把焦點放在柳姬出色的舞中不能自拔時,悄悄地離開。
衛涇衝魏寥繼續討好地笑,再看魏銘時,人去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