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宴驚(2 / 2)

衛涇靜默一陣,不再發問。

王嫣然看衛涇聽後臉色複雜,心道他被這些失散的失散、病死的親人們都一個個離開他,如今隻剩下清軻郡公。

“如今皇族裏有個清軻郡公也算是個安慰了。”王嫣然說著,衛涇臉上也變得好一些,她又接著提議道:“望皇上好好珍重清軻郡公,然皇上也算是他的長輩。”

“可有配婚?”衛涇問清軻郡公。

清軻郡公靦腆地答道:“回皇叔,外甥未曾論過婚嫁。”

“皇上不如把最近新封的悠然公主許配給清軻郡公可好?”宓淑嬪在低下為清軻郡公牽線搭橋,卻不知悠然公主已經有婚配之人,她此舉有意討好,惹來某人嫉恨。

“淑嬪妹妹現在為郡公牽線搭橋似乎晚了點。”歡妃突然笑說,語氣甚酸,瞧了一眼皇帝,見皇帝正往她這瞧來,她歡喜地別過眼神,對著站在中央的兩人問道:“不知替郡公說話的是哪個官位的?”

那官人認得出是歡妃,也深知歡妃和皇帝身前舊事,甚不敢怠慢地答說:“回歡妃娘娘,臣下官位隻在五品之下,為六品鄞州知縣,清軻郡公的府邸也在鄞州,故而臣下陪同清軻郡公一同趨中秋宴。”

“怪不得清軻郡公說話的時候,知縣大人總在一旁幫襯著。”歡妃說話聽起來和藹,必是她真心的,王嫣然看在眼裏甚覺歡妃現在已經初步成長,不再是以前見識短淺的王昭儀了。

知縣尷尬一笑,抱拳作揖:“請歡妃娘娘不要見怪,清軻郡公雖已成年,卻很少進宮,在府邸的時候除了鄞州之處,從沒出過遠門。第一次出遠門到了皇宮這裏,自然不愛說話,許是許久不進宮固然寡言寡語,見識小見。”

“知縣大人這話說的見外了,郡公是我們皇親貴族,進了皇宮等於與親人團聚,皇上自然不會怠慢這個外甥侄子。”她轉頭問衛涇,“皇上您覺得呢?”

“皇後和歡妃說的不錯。”衛涇立馬點頭說道,“多年不見是該好好親近親近了,不過,過去了那麼多年,為何現在才來相見相認呢?外甥認得朕,朕卻不識他,知縣你為何不早把朕的外甥侄子送到朕這裏來呢?”

“這......”知縣欲要開口作答很快遲疑,蓄滿胡子的嘴雖微張著,然而他的目光不時朝清軻郡公看去。

清軻郡公深知下臣與君王的關係,他是不便與說,唯恐得罪了皇上不說,也會得罪不該得罪的人,可是麵對親皇叔,他們不能不回答,皇帝問話,哪有不支吾一聲?

“前幾年外甥一直想來宮中拜訪皇叔來的,可是......可是有人卻不許外甥進宮,還說外甥是皇叔血緣關係太久遠,隻有外甥祖父殷王有資格進皇宮麵聖,然、然......”清軻郡公說話聲音越來越小,他目光閃躲,似乎在尋找什麼人。

王嫣然仔細聽著,見他麵色在每說一段話後難色更濃,最後見他目光飛散,似乎在尋找的同時好像還要提防什麼人。

所有人目光都盯著清軻郡公說下去,他磕巴的言語,大家都以為他真的怯場才如此,隻有嫣然瞅著滿場坐滿的官員掃了一圈,文官們倒都來了,舊日貴族也就隻有清軻郡公,唯獨武官的人還未到......看到此情,王嫣然一個不好預感又上心頭。

“哈哈哈哈,沒錯是我不讓他來,因為他一個黃毛小兒不配進宮。”

突然一道聲音唐突如驟風傳來,震得在場人都惶恐不安,好好的中秋喜慶被他搞的烏煙瘴氣,就好像白骨精帶著一陣黑乎乎的黑煙把美好的宴會都籠罩住了。

衛涇嚇得呆愣,宓淑嬪驚得抓緊衛涇的雙臂,歡妃睜大了眼睛捂嘴作驚愕妝,其她嬪妃也都被嚇得花容失色,文官們紛紛把頭恨不得埋在地上,唯恐一不小心被瞧在那人眼裏,不是一頓重罰,就是一個不順眼又把他們一一拉上斷頭台去了。

膽寒心驚,噩夢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