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嫣然也不奇怪更不會驚訝於衛涇總時不時地想起另一個女人來,他是皇上嘛,能想起哪個女人是哪個女人都是他做天子的權利嘛!
“皇上您記差了吧?臣妾記得皇上昨日的聖旨是說封李更衣為答應來的。”
“哦,對對對,就是李答應。”衛涇拍了額頭,又道:“朕記得昨日看她來的。”
王嫣然立刻理解他的意思,道:“許是皇上昨天看望順貴人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高興得忘了!不過沒關係,等皇上送完魏大將軍出師之後,您再回去看看李答應吧!想來,昨晚臣妾為了您真真把她也得忘了。”其實王嫣然記得衛涇去看李答應的,但是畢竟懷有子嗣的嬪妃對衛涇來說是最重要的,所以看不看都是那麼回事。
“好吧,看時間不早了,咱們趕緊到宮門口送送魏大將軍吧!”衛涇拉著王嫣然的手往殿門口處出去。
王嫣然此時也並不向衛涇提醒竹璃升位分這茬,就直接地把她冷落在了椒房殿寢室中央。
帝後走後,竹璃心冷一片,眼神哀戚戚地看向帝後消失的門口,喟然長歎,她終於明白皇後是最不好惹的。
長生殿
大門“嘩啦”一開,歡妃一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頭上梳著依舊是傾髻,插著粉色絹花,然後別著流蘇簪子走了出來。
“妾給歡妃娘娘請安,娘娘安好。”李答應隻身了一件碧色撒花羅裙,依舊垂鬟分肖尾隨髻,頭上插著瓔珞流蘇,給歡妃娘娘深深福身道。
歡妃裝作沒看見似的,並不發話,就故意讓她一直蹲著福身。
直到李答應蹲福著,額頭冒出點點汗水,接著腿上酸酸的,差點撐不起來時,歡妃才一瞄李答應驚道:“喲,妹妹你竟起那麼大早,就是為了給本宮請安來的嗎?”
李答應艱難地繼續蹲福著回道:“是——”
歡妃故意掐她的話頭道:“妹妹你真是給本宮帶來了個那麼大的麵子,不知皇後娘娘那裏,知道了你先到本宮這裏請安,皇後娘娘會怎麼想你?”
“妾……”李答應這才知道自己哪裏疏忽了,急著說不出話來,最重要的是她還在蹲著,大腦也沒法思考兩邊的輕與重。
“得了得了,起來吧!”歡妃這才放過了她。
李答應還沒直起身子,她就一個踉蹌地坐在了地上,恰好蜜兒及時地扶了她一把,還不至於讓李答應在歡妃麵前出醜。
“說吧,何事?”歡妃隻一眼瞧著李答應,見她現在站也站不住了,由著蜜兒使勁攙扶著,才讓她不倒下去。
李答應低頭恭敬地吃力道:“回娘娘,妾身不會寫佛經,娘娘也知道妾身一直以來不識字的。”
“哦,是嗎?”歡妃嘴角甚是得意一撇,道:“你才知道你是什麼身份出來的,是不是?”
李答應抬眸不期看上了她恨意的目光,忙下跪道:“請娘娘饒恕奴婢,是奴婢奪了娘娘您的愛,是奴婢罪該萬死!”
“要死你早該死了!若不是皇後碰見了你,就算是本宮也不會像皇後娘娘對你這樣手軟,否則本宮早把你拖到板子上打一百杖直到把你打殘廢了為止!”歡妃突然惡狠狠地盯著軟弱不堪的李答應道。
李答應嚇得全身一哆嗦,忙不住地磕頭,嘴裏一遍又一遍地說:“求娘娘放過奴婢,奴婢便會感恩戴德。”
歡妃道:“好啊,本宮就給你謝恩的機會!”說完,杏眼望向前方,語氣冷冷地道:“若你有本事今日就別從西側殿裏出來。”
“可是今日——”李答應想說她今天必須出席在宮門口中,因為今日是送魏大將軍出師的日子。
“怎麼你不願意?”歡妃冷眼看著地上的她,道:“你不願意,那麼十天後你把抄來佛經交給本宮吧!本宮以後會對你既往不咎。”歡妃下了台階,絕情地經過了李答應,然而她的聲音依舊回蕩:“李答應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著去吧!哈哈哈~”歡妃笑了一聲後,在柳絮及幾個宮女太監隨從下離開了長生殿。
李答應麵色蒼白地坐在了地上,任由烈日照耀著她,焦烤著她。
“小主……”蜜兒十分同情地照看著她的主子。
帝後一起從椒房殿出來,而歡妃正好從另一邊迎麵而來,走近了帝後二人,她忙規規矩矩地福身行大禮道:“臣妾見過皇上、皇後娘娘,恭祝皇上、皇後萬福金安。”
王嫣然依舊被衛涇的手牽著,她極快地看一眼身邊的衛涇,衛涇麵無表情地連看都不看地道:“起來吧!”就連從前“愛妃,愛妃”地叫也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