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彥平走的很急,但是到了台階下的時候卻突然停住了,飽含深情的望向三個掌門,然後激動的大聲道:“可是青霞師兄,青靈、青虛兩位師兄?”
道士們全愣住了,這是怎麼回事?這個道士叫掌門他們師兄?難道是一家人?他們瞬間將目光全都聚集到了三個掌門人身上。
青霞臉上微微變色,目光犀利的射向了丁彥平,仔細端詳半天,終於道:“道友從哪裏來,為何知道我們的道號?”
青靈此時卻渾身顫抖起來,有些緊張的低聲道:“掌門師兄,這,他是青光子嗎?”
“青光子?”就連青虛都驚訝的問了出來。“他不是已經……”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
青霞微微吸了口氣又道:“且聽他如何說法。”
此時的丁彥平哪裏還有剛才那種舍我其誰的勁頭,身子微微佝僂著,腳步變得異常沉重,一步一步,像是要走上多少年一般,好不容易才走到了台階中段的小平台上,抬頭道:“師兄,你們不認識我了嗎?我是青光啊!”
“你真的是青光?”青靈子已經按捺不住了,往下邊走了幾步急急問道。
“青靈師兄,是我,我真的是青光啊!”說著話丁彥平已經開始解衣服,不一會兒上身的道袍被他脫去了半邊,露出了左肩膀。
他側過身對著青靈子道:“師兄,你還記得當年我們住在一個屋裏,你還調侃過我這裏的傷疤嗎?”
丁彥平將左肩膀完全呈現在青靈子眼前,青靈子忙又向前走了幾步,眼睛望向丁彥平左肩,沒錯,那裏是一塊兒黑乎乎的傷疤印記,四個黑點兒對稱的印在肩頭上。
“這是當年沒有吃的,我們好不容易弄了點兒糠餅,大家不舍得吃,叫你收著,晚上被一群老鼠圍著,一隻老鼠咬你留下的吧。”青靈子好像瞬間就回到了年輕的時候,眼中泛著淚光,一字一頓的說著。
“對,就是那時候被老鼠咬的,師兄後來還說我連隻老鼠都打不過呢!”丁彥平也是含著熱淚笑著說。
兩人旁若無人的說話,那些小道士們都詫異的看著兩人,後邊的青霞和青虛此時也走了上來,仔細的看了丁彥平肩頭的傷疤,各自情緒都激動起來。
“青光,你這些年,過的好嗎?”青虛顫聲問道。
“一言難盡,青虛師兄,你,老了!”丁彥平也不知道說什麼了,萬千言語隻化作了這一句話。
一句話就夠了,直接讓三個掌門都唏噓不已。
時光易逝,年華匆匆,轉眼間,四人當時都年少的人,現在已經是須發皆白了。
“好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還是青霞清醒一些,轉頭對一個道士道:“去和大家說,今日的比試到此結束了,請各位施主都散去吧!”
“走,咱們進去說!”這是對丁彥平說的。
丁彥平點點頭,忽然想到李公子他們,又道:“師兄,我還有幾位朋友一起來的。”
“那就一起進來說話!”青霞點頭,說完轉身先進了靈官廟。
丁彥平朝著袁天罡道:“叫上李公子和龍兄弟,進來說話。”
李公子早就到了袁天罡身邊,三人一聽,也就朝著靈官廟走來。
靈官廟就是三位掌門參道的地方,平常是不允許其他人進出的。所以小道士們雖然可以用眼神殺掉丁彥平幾人,此時也無計可施,隻能眼睜睜看著剛才還是敵人的四人跟著三個掌門進了靈官廟,然後殿門就關上了。
李公子很好奇丁彥平到底有多少身份,他一直以為丁彥平也就是這留仙觀中的一個掛單道士,可看著眼下的情形,哪裏是那麼簡單。
這三個須發皆白的老道士絕對是這留仙觀中最高地位的人了,可見丁彥平在三人麵前卻像是自家兄弟一般,難道他和這三人深交如此之好?
他瞎想的功夫,幾人已經進了靈官廟,這時候就見丁彥平招手將袁天罡叫到身邊,看看他道:“這三位都是你的師伯,是正兒八經的師伯,還不給師伯磕頭?”
袁天罡還是小孩子心性,見到三個這麼年長的道士,心裏激動,眼睛不停的打量三人。聽師傅這樣一說,立馬就吃驚了。
師伯?那意思不就是師傅和這三個老道士是同門師兄弟?這也太厲害了!
不過他還是很聽丁彥平的話,立馬撩衣襟給青霞子三人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頭道:“袁天罡拜見三位師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