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半天,回頭看看少主道:“宋少爺,我現在是真的慶幸自己先找到了天機子,不然要是等到李大人被少爺先帶來的話,那結果可就不一樣了。”
李向聽他說話,還是第一次知道少主姓宋,而且也是第一次聽說天機子,想來應該是個世外高人。
“好說好說,張兄也不要高興太早了,說不定天機子還是不行呢?”少主也改了稱呼,叫張放為張兄了。
“好了好了,咱們倆就不要說這些了,少爺能讓我和這位李大人單獨說幾句話嗎?”張放居然提出了這樣的請求。
少主頓時就心生警惕,張放這是要幹嘛?是想拉攏李向?還是想告訴李向事情的真相?他沉吟了一會兒,覺得張放不會這麼幹,對他並沒有任何好處,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張放的意圖,便笑道:“好吧,張兄請便。”說完帶著幾個女侍衛去找司馬雲煙了。
李向依舊那副懶洋洋的樣子看這張放,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張放仿佛自己此刻根本不是什麼一城之主,直接撩衣裳就坐到了李向身邊,笑著道:“李大人既然知道在下的身份了,那咱們的話也就好說多了。”
“請講!”李向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在下有幾處不解的地方想請李大人解惑。”張放很喜歡李向寵辱不驚的態度,便很和藹的說道:“既然大人此前有脫身的機會,為何還要跟著少爺來這裏呢?你知道宋少爺為什麼要帶大人來這裏嗎?”
李向的表情依舊沒變,但心裏卻大吃一驚。張放直接就說他有脫身的機會,那是什麼機會,為什麼張放都知道了。
李向之前假裝昏迷那段時間,隻有他自己知道這件事情,甚至連岑文本都沒有告訴過,怎麼會被其他人知道呢?最讓李向不解的是張放說的時候根本就沒打算瞞著他的意思,就這麼很正常的說了出來。
這是什麼道理?
剛剛看少主和張放的對話以及兩人為妙的關係,李向就判斷這兩人現在看上去是一起的,但骨子裏應該根本不是一家人。否則也就不會有兩人對於某一件事情好像在打賭一樣。
可張放現在這樣問自己,難道是想讓自己幫他嗎?這就更不合理了。按照兩人剛剛說話的邏輯,那個天機子應該就是張放請的高人,而他李向則是被看做少主請來的人。
自己應該站在張放的對立麵才是,怎麼好像張放實在爭取自己,而少主卻是在往外推自己呢?
想了一會兒,李向還是弄不清楚其中有什麼複雜的關係,而且他們說的事情很含糊,自己也不清楚,那現在最好的答案就是沉默,什麼都不說,那就什麼都不會錯了。
所以李向很明智的選擇了笑笑,然後閉嘴不語。
等了一會兒,張放見李向根本沒有回答他問題的意思,突然笑道:“果然是被稱作神仙弟子的高人啊,佩服佩服!”說著也不追問了,直接起身,趁著彎腰拍土的當空,對著李向低聲道:“戌時中,生死有命!”直起身直接就去找少主了。
李向聽著他低聲說的話,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依舊懶洋洋的低著頭避暑。等人都走遠了,就見到大樹周圍那幾個女侍衛走了過來,把他拉起來又送回到岑文本這裏了。
“景仁先生,給我講講這弘農城周圍都有什麼好去處吧。”李向坐下後主動向岑文本請教起來。
岑文本皺皺眉,想了一下開始給李向說弘農城的曆史。還真的別說,岑文本的水平絕對厲害,怪不得後來能在李世民手下當大學士,還進了弘文館,先後當李泰、李恪的長史,就是他們的老師。
李向在岑文本的訴說下,基本上了解了弘農的曆史,也清楚了弘農周邊的環境,然後笑道:“景仁先生果然是博學多才啊,說了這麼就也累了吧,趕快休息休息吧。”還笑著給岑文本使了一個奇怪的眼色。
岑文本怔了一下,隨即便點頭道:“是啊,人一到了年紀精力就不行了,這幾日又確實勞累,是該睡一覺了,大人就不要打擾我了。”說完就閉上眼睛睡去。
李向不得不說這個年代這些文人確實有超高的智商和情商,自己一個眼神人家就能理解的差不多,實在厲害啊。
見岑文本睡下,李向自己又深思熟慮了一會兒,便起身道:“我要去小解,你們誰跟著我去?”
周圍四個大漢互相看看,其中一人道:“俺陪你去吧!”就跟著李向朝著遠處的一片草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