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繼業越來越覺得糊塗了,也不阻止,倒要看看這個家夥要幹些什麼。
米建東這才坐下道:“這幾日聽軍營中的兵士們談起將軍,每次都是熱血沸騰,將軍是我朝少有的猛將啊!”
這就是客套話了,楊繼業隻好擺著手謙虛道:“都是把手下的那些家夥慣壞了,一個個嘴上沒有把門兒的,瞎說八道呢,大人就不要聽他們胡說了。”
“哪裏是胡說啊,聽他們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而且在下見到將軍的第一麵就知道將軍不是凡人,一定是員猛將啊。”
米建東便喝著水便道:“將軍之前配合李向李大人將藏在這裏的那隻碩鼠拿下,當真是大快人心啊。真是沒想到將軍被困囚牢中,依然可以運籌帷幄,在下真心佩服。”說著還稍稍彎腰,做欽慕狀。
楊繼業眯著眼看著他,聽他這樣一說,心裏就知道現在才說到正題上了,也不猶豫,直接道:“那是下官應該做的事情,朝廷中有這種人,是百姓的禍事,正好李向李大人前來,才能將其斬殺,要不然洛口還不知成什麼樣子呢。”
然後忽然笑著道:“大人有所不知,當時正好那隻碩鼠借個由頭要處置在下,要不是李都尉到來,估計在下就沒有機會坐在這裏和大人說話了,哈哈哈。”
米建東本意是要提醒一下楊繼業,現在整個洛口的情況他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而且就連楊繼業的事情他也是知道不少的,是要告訴他看清楚形勢,最好能夠兩人好好合作的。
誰知道人家聽完後直接將李向抬了出來,而且還明說是李向救得命,那就擺明了說是李向的人了。
那下麵的話就不好直說了,便也一笑了之,然後便看到自己的下人帶著幾個人進來,手中都提著食盒。米建東叫他們把飯菜都端出來,就放到大廳中,揮揮手打發他們出去,這才道:“在下在城中幾日,發現隻有一家酒樓裏的東西還可以,將軍嚐嚐看。”
楊繼業也笑著道:“大人可能還沒有發現吧,這洛口倉中根本就沒有普通的百姓,就是街上那些商鋪酒肆也都是咱們軍士的家人開的。其實他們大都已經在這裏十幾年以上了,一直都是軍戶。”
楊繼業莫名其妙的說了兩句,便拿起筷子也不管米建東,自己先夾了一筷子菜,大口嚼了兩下,然後便哈哈笑道:“好久沒有吃這家的菜了,好吃,好吃。”然後又大口喝了一口酒,這才招呼著米建東:“哎呀,看到好吃的,我就忍不住了,不好意思,大人你也吃啊!”
米建東一直在琢磨剛剛楊繼業的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告訴他這些。聽到楊繼業在那裏招呼,便笑著點點頭,這才慢條斯理的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嘴裏,根本就沒有嚐出什麼味道,隻是還在想著。
楊繼業沒有再管他,自己自顧自的一口菜一口酒,還真的像是好久沒有吃過一樣。米建東想了半天覺得自己好像知道楊繼業要說什麼了,便又道:“將軍剛才說這裏就沒有百姓,難道這裏所有人都是軍戶?街上那些行人也是?”
楊繼業滿嘴的東西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麼,最後幹脆隻是點頭應著,連話也不說了。
看到楊繼業的樣子,米建東微微皺眉,一絲不快便從心底生出,暗道:“這樣的人也配在這裏當將軍,要不是看你還有些作用,早就將你打發了。”口中也不再說話,隨便吃了幾口菜,就在那裏喝茶,等著楊繼業吃完再說。
誰知道楊繼業的飯量不是一般的大,從開始吃到現在嘴一直沒有停過,而且米建東買來的飯食足夠的多,他自己也沒吃幾口,剩下的全都是楊繼業的,就這樣好像看著楊繼業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他不由得心裏搖搖頭,這樣的飯桶怎麼就被人說成是神勇無敵的悍將呢。
不管他怎麼想,反正楊繼業是一直在吃,而且從開始就沒有再說過話,整個大廳裏都是楊繼業吃飯的聲音。本來還想等著他吃完說說話,看樣子米建東越來越煩,最後隻好起身道:“將軍事情太多,看樣子每日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啊,那在下先告辭了,得空了再來像將軍請教。”也不管楊繼業,徑直便走了出去。
楊繼業含含糊糊的跟他道別,然後望著他的背影停下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