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開話,這個卦師就停不下來了,“我也算是走南闖北多少年了,算卦也從未失手,可我還是佩服李大人啊,那才是真神仙啊,當時大家夥兒還以為李大人信口胡說,也沒當真,誰知道後來李大人就搗鼓出什麼水泥呢,這不整個城牆都刷上了,還別說,這水泥還真的厲害,刷到牆上,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真真是神器啊!”
卦師見徐茂公聽的認真,便端起了架子,咳嗽一聲不說話了。徐茂公也不惱他,又取出三枚錢放到桌上,卦師立馬接著道:“這不,城牆剛剛修好沒多久,宇文化及就造反了,差點兒就打到龍門,要不我說李大人才是真神仙呢!”
“這水泥是什麼東西?”徐茂公一下就問到了重點。
卦師搖搖頭道:“這我就不懂了,反正是厲害的東西,聽說李大人為了這個水泥,還專門掉了最厲害的義勇軍守在水泥作坊那邊,任何人都不準靠近,說是機密,誰要敢去打聽,是要掉腦袋的!”卦師說完忽然發現自己有些多嘴了,趕緊說道:“不過這水泥真的是好東西,我聽魏大人說,再過幾天,龍門城中的道路也要用水泥刷一遍了,到時候不管什麼大車都能走,而且不怕下雨天的。”
卦師絮絮叨叨一直在說水泥,倒是一下就把徐茂公的興趣勾了起來。知道這人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徐茂公又問道:“那怎麼一進城門沒看見多少屋子啊,怎麼都變成攤販擺攤兒了,百姓們去哪裏住了?”
卦師又是一笑道:“一看就知道你們是外地來的,說實話不管那個外地人一來龍門都這樣想。這還是我們李大人說的,他說這城門就是一座城池的要害之地,要是真的打仗了,城門例外半裏之地都是重中之重,是不允許有百姓居住的,一來兵士們不好出城,再者說住的離城門近了,要是真的打起仗來,百姓們也不安全。”
說著卦師順手往城中一指道:“瞧見遠處那幾處旗杆了嗎?那就是原先每個城門口百姓們現在住的地方,那房子都是縣裏出錢給蓋得,都是好房子啊,可惜了,當時我家沒在城門口啊,要不我現在也住那裏了。”卦師說著後悔的搖著頭。
徐茂公順著手指一看,靠近城中心的四周,遠遠望去有好幾處旗杆,周圍都是一溜兒的白房子,倒也看不太清楚。回頭問道:“縣裏出錢給百姓蓋房子?那這個李都尉就沒有別的什麼條件?”
“有啊,李大人說了,房子可以白住,但是每家每戶都有義務為龍門的大事盡一份力。這不,前段時間說是要打仗了,魏大人就說請百姓們幫忙,男的護送著皇後娘娘去避難,女的趕工給將士們做了好多禦寒的衣物。”
卦師說著驕傲的拍拍胸脯道:“當時我以為自己什麼也幹不了,隻能跟著去避難了,誰知道魏大人還把我招進了縣衙,說我識文斷字,讓我給他當了幾天的文書呢!”卦師驕傲的表情展現無遺。
徐茂公越來越對這個李都尉感興趣了,正要繼續問他,單雄信卻說道:“那城門口這些百姓住那個房子就沒有收什麼租子?要是那樣縣衙那些官老爺們還不喝西北風去?”
徐茂公一聽也就沒說話,看著卦師。卦師一聽單雄信這樣說,頓時就拉下了臉,大聲道:“我說你這個莽漢,怎麼張嘴就這樣說大人們,你個外鄉人不知道就別瞎說。自從李大人到了龍門,就從來沒有多收過我們一枚錢,告訴你們,李大人是難得的清官,不許你們這樣說他們。”
卦師居然急眼了!
單雄信眼睛一瞪還要說話,徐茂公卻笑著說道:“先生別急,我這個兄弟也就是隨口一問,沒別的意思!”然後給單雄信使個眼色又道:“聽先生說,這個李大人還真是難得的清官啊,不知道他還做了什麼好事,你一遍兒和我們都說說吧,我們也是個喜歡聽故事的人。”
說完徐茂公再次取出五枚錢放到桌子上,看著卦師。
卦師還有點兒不忿,瞥了單雄信一眼,再看看五枚錢,這才出口氣道:“也就是你們這樣的外鄉人,換成本地人,這樣說非得叫大家用唾沫淹死了。也罷,你們愛聽,我就給你們好好說說。”
他們在這裏說話,漸漸的便圍上了不少人,都興趣盎然的等著卦師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