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尉遲恭重重的捶捶蘇定方胸口道:“彼此彼此,我倆就是去催突厥命的黑白無常啊,哈哈哈!”
聽尉遲恭說的有意思,蘇定方也笑道:“好像還真的是這個意思啊,好了,趕緊回去準備吧,晚上我們大幹一場。”
“好,大幹一場!”尉遲恭伸手與蘇定方的手掌重重擊在一起。
醜時崞縣東城門悄悄打開,夜色中,兩隊人馬速度出了城,按照商量好的,朝著指定的地點趕去。
尉遲恭帶隊往突厥後麵繞去,中間要潛過兩座突厥軍營。因此他的兵士們都格外小心。到了軍營前才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突厥已經圍困了這麼久,天天都要打仗,都要死人,這些突厥兵士們也都麻木了,到了晚上甚至連個出來巡邏的斥候都沒有。尉遲恭真想現在就進去把他們一鍋兒端了,實在是有軍命在身,強壓著衝動,帶隊繞過了兩座軍營,已經看到了突厥後軍的營帳。
他吩咐兵士們原地待命,準備好引火之物,待會見到信號後,先把後軍的營帳和糧草都點著了再進攻。
蘇定方帶兵從正麵攻營,相對來說要進的多。一出東門,他沒有先往南門而去,而是帶著兵士到了東門外五裏的一處小道上,吩咐副將叫兵士們在這裏挖好陷阱,等著有突厥兵士退到這裏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不過一定要看清楚有沒有他們的主帥阿古多斯,要是有的話就發信號,他會帶兵來支援。
這裏安排好後,他才帶著剩下的五百人往南門而來,這裏是突厥人進攻崞縣的主陣地。崞縣在兩山之間就像堵在南北道路上的一塊巨石,西邊依山而建,沒有城門,東麵隻有一條小路可繞到北邊,十分狹窄,城中軍隊大都守在這裏,因此突厥人也無法突破。隻有南門正大光麵的對著突厥大營,所以這裏也是戰況最激烈的地方。
蘇定方帶著隊伍出現在南門外時,突厥的斥候已經發現了,趕緊去稟報主帥阿古多斯。
阿古多斯正在睡夢中被叫醒,有些惱怒。等得知隋軍要來偷營了,便笑道:“區區幾百人就想來偷營,正是自不量力,去把野力可和阿速達叫來,他們立功的機會來了。”
親兵去叫來兩人,阿古多斯命兩將各帶一千人去南門和隋軍交戰。兩人也都是突厥勇士,而且是阿古多斯的勇士營主將,領命後都沒有問清楚有多少隋軍,便興高采烈的去準備了。
突厥軍隊的獎罰很簡單,數人頭。誰殺的人多誰的獎勵就多,雖然很簡單,但也很有效的調動了兵士們的積極性。這種簡單的獎罰製度很公平,有本事的便能分到很多搶來的戰利品,甚至可以分到女人。所以兵士們一聽說要去殺隋軍都搶著要去。
也不能怪他們積極,連著幾天的攻城戰,死傷很大,也沒有殺到多少人,兵士們都怨聲載道了。他們是草原上的民族,習慣的是在野外作戰,這樣的攻城戰他們不適應,往往還沒到城牆下邊,就被城上的箭支滾石所殺,因此這時候有這樣的機會,當然都想去了。
野力可和阿速達各自挑了一千人,相互定好了範圍便帶著人馬衝出營寨朝著蘇定方的軍隊攻來。
城牆上樊子蓋和殷開山注視著遠處的突厥大營,心裏還是很擔心的。雖然蘇定方說的很有把握,但兩人都知道,戰場上的事情有時候還真的要看運氣的。見到突厥出營來進攻了,兩人都替蘇定方捏了一把汗。
蘇定方看看遠處突厥人已經攻了出來,他大喝一聲道:“兒郎們,殺敵報國的時候到了,隨我去殺突厥人,活捉阿古多斯!”
“殺敵報國,活捉阿古多斯!”兵士們一下子怒吼起來。蘇定方一拍戰馬,當先衝了出去。
突厥人見對麵就幾百人,有些輕敵,迎著蘇定方就上去了。蘇定方的馬也是良駒,眨眼功夫就衝進了突厥隊伍中,長槍一挺,便有幾名突厥兵士死於槍下。
兩支隊伍瞬間就碰撞到一起,突厥人多,明顯就把隋軍包圍在中間。可惜出乎所有人意料,蘇定方的兵士們並沒有被包圍嚇住,相反更加激起了鬥誌。兵士們十幾人一隊,背靠背組成一個小的戰陣,隻要有突厥兵上來,必定死於陣前。
沒一會兒功夫,就有百十名突厥兵士殞命。衝在前麵的是野力可的人馬,他在後邊看到自己的人死傷慘重,大叫一聲拍馬就往陣前衝去。還別說這個家夥功夫不咋樣,但力氣絕對不小。一根馬槊往下一砸,就有一名隋兵被砸趴下,就這樣來回幾下,就衝破了前邊的幾個小的戰陣。
他有些得以了,原來這些隋兵看著厲害,也是紙糊的。
正要繼續往前時,身後有人大喝一聲,跟著就是破空的風聲而來。
“噗!”很清脆的聲音,野力可低頭看看自己胸前的槍尖,突然感到劇痛,勉強扭頭看了一眼身後之人,白衣白袍,年輕的隋將,他想張口,已經說不出話來,眼睛一閉,翻身栽於馬下!
“真乃虎將也!”城頭上樊子蓋大聲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