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李綱為李建成獻策,讓毋端兒放棄河津,一路往龍門跑,李建成便安排武士倰去執行,於是就有了毋端兒幾天時間便從河津打到了龍門。
李世民的人馬第二日攻城才發現人已經跑了,便準備追下去。房玄齡對李世民說道:“公子有些急躁了,可知道他們往哪裏逃竄,剛剛進了河津並沒有發現他們因驚慌失措留下的痕跡,這說明他們是有準備的撤退,毋端兒身邊有能人啊!”
李世民想了想問道:“那先生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呢?”
“等”房玄齡說道:“公子可以派出斥候去打探,等毋端兒在一處落腳了,我們再去收拾他們。”
“那父親那邊我要如何交代?我和大哥同時出來剿賊,我卻沒打一仗就叫賊人跑了,現在又要等,父親一定會責怪我的。”
“公子覺得沒打一仗和打了敗仗,唐公會責怪哪個呢?公子勿要擔心,喬這就去見唐公,自會為公子分說明白的。”房玄齡笑眯眯的說道。
李世民謝過房玄齡,便安排斥候出發打探消息,而後送走了房玄齡。這邊親兵過來說劉先生回來了,李世民又到帳內去見劉先生。
劉先生真名叫劉文靜(注1),隋煬帝登基時,被封為晉陽令,與晉陽宮監裵寂是好友,後來因事獲罪,被革職。裵寂隨後把他引薦給李淵。李淵見其沉穩有謀略,便讓他跟在李世民身邊。
李世民安排他負責自己的秘密組織,因此劉文靜很少會出現在眾人視線裏。這一次劉文靜在晉陽發現了李向這個奇才,開始時有心結交,不過正好趕上武士倰設計害李向,他也就放棄結交,改為暗中觀察。
之後李向經曆兩場生死之後,去洛陽救父,劉文靜一直暗中跟隨,直到過了襄垣後失去了蹤跡,他才回轉來找李世民。
一進大帳,李世民便命令親兵,不得讓任何人靠近,然後走到劉文靜身邊說道:“劉先生回來了,一路辛苦。”
劉文靜抱拳說道:“公子不要這樣說,文靜有愧,這次沒有幫到公子。”
李世民讓他坐下,說說這段時間的事情。
劉文靜便把偶然發現李建成派武士倰去晉陽大肆籠絡商人,後又設計暗殺李向的事情說了一遍,接著又道:“李向此人,雖然年幼,但有經天緯地之才,公子如若能把他收入帳下,那是如虎添翼啊。”
李世民聽劉文靜講著,心裏想李建成做事太魯莽了,反而會適得其反,但聽到劉文靜如此稱讚李向時便問道:“先生可見過李向?”
“未曾見過,不過我給公子帶回一樣東西。”劉文靜說著把身後的小包裹拿了出來,遞給李世民。
李世民打開一看,是幾本熟悉的書,不解的看著劉文靜。
劉文靜笑笑說道:“公子可打開看一看,有什麼不同。”
李世民翻開看了一會兒,便說道:“要說不同的話,這基本應該都是官坊印製的,比一般書生們謄抄的要清晰幹淨些。”
劉文靜又道:“這不是官坊印製的,是李向的私人書作坊印製的。”
李世民又看了一會兒道:“就算是私坊印製的,也隻能說明李向很有錢,還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公子沒有發現這幾本書,字跡清晰、勻稱,而且沒有汙跡,屬於上品好書嗎?”
“恩,卻是好書。”李世民點點頭繼續看著劉文靜。
劉文靜也不賣關子了,說道:“李向的書作坊一天可以印製兩百本這樣的書,每本售價不到五錢。”
“那他確是家財萬貫啊,一日兩百本,需要多少人力才能完成,售價這麼低,我想他堅持不了多久的。”李世民搖搖頭,這樣的事情都做的出來,李向怎麼會有大才。
劉文靜搖搖頭直接說道:“公子會錯意了,在下是說,沒有增加人工,也沒有增加消耗,便是一日兩百本,大概他現在還可以有所收益的。”
“不可能,他難道是神仙?”李世民第一反應是劉文靜在誇大其詞。
“公子怎麼就不信呢。”劉文靜有些著急說道:“陛下已經授其官職,中書侍郎,匠作少監,專門負責此事了。”
李世民一下就站了起來,來回踱了幾步問道:“此人現在何處,我想會會他。”
李世民已經想到了,如果李向真的可以做到這些事情,那他絕對是個人才,書對於世家的作用李世民比誰都清楚,他決定親自去見見李向,說不定便可收入囊中。
劉文靜搖搖頭說道:“哎,別提了,大公子一心想要鏟除李家,一次不成又開始新的行動,現在李向的父親被大公子派人抓住了,李向正要去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