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將軍現在已經到了城門外了。”丫環青竹站在房門口稟報道。
而屋內碧色的輕紗帳後人影浮動飄出一聲慵懶的女聲:
“嗯,知道了,安排人給我梳洗打扮。”
“是。”青竹應聲,伸手推開了房門。
接著四五個丫環魚貫而入,有的捧著銅盆,有的捧著毛巾,衣物,然後一字排開等待床上那人起來。
銅製的香爐中絲絲繞繞的飄出清新的金盞花香。
陽光從門口照進室內,穿過層層紗帳。
暗香浮動,光影斑駁,給人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主子,再不起,將軍可就要進府了。”
丫環青竹看紗帳後麵沒了動靜又提醒道。
此時紗帳後麵再次有了動靜,一隻小巧如玉的雪足從紗帳裏探了出來,隻聽女子埋怨到:
“他一回來我就沒好日子過了。”
隻見紗帳後麵走出一女子,肌膚勝雪,身材曼妙,一襲及腰長發柔順的披散在背後,精致的小臉上滿是困意,眯著眼睛張開手臂任由丫環替她穿衣服。
女子雖未睜開眼睛,卻從她深深的眼窩,高挺的鼻子,和一襲棕褐色長發不難看出她並不是北燕女子。
一旁的丫環給女子淨了臉,青竹扶著女子坐到梳妝台前:
“主子,奴婢知道您昨晚看帳看的晚,可今日將軍回府您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睡懶覺了。”
“切,反正他一直把我當成南越派來的奸細,把我幽禁在這蘭馨院,我看他巴不得我天天關在屋裏睡覺。”
說著女子一直眯著的眼睛也睜了開來。
那一雙眼乍一看清亮如初雨如朝露,仿佛世間最純淨透明一汪泉水,卻在眨眼的瞬間在陽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輝,流光溢彩。
“不過他回來也好,有些事,也該解決了。”
女子說完嘴角微微的挑起了弧度。
但是留意到青竹給她梳的發髻時黑了臉:
“青竹,我早就說過了,不要給我梳婦人發髻。”
她明明還是個姑娘。
“主子,將軍不在時,你不願意梳婦人發髻,奴婢也就隨你了,可將軍回來了,你還是注意點吧,畢竟你現在名義上是將軍的女人。”
青竹一邊說手上也不含糊,她知道主子心裏想什麼,可現在不比以前了。
“好吧,那你給我化妝化醜點,我要惡心死他。”
好吧,名義上是將軍的女人,隻是名義上的。
青竹像是沒聽到一樣,把手中最後一根珠釵插上,就托起女子的胳膊:
“就這樣吧,不化妝了,時間來不及了。”
女子被青竹拽起身還不忘從梳妝台上抓起一盒胭脂一邊往臉上一邊塗抹一邊跟在青竹後麵說:
“我不化妝也很美的。”
青竹承認她家主子很美,卻在扭頭是看見自家主子塗滿胭脂的臉時,嚇了一跳,一直拽著女子胳膊的手一鬆,女子一個慣性差點趴在地上。
女子憂怨的眼神飄來:
“青竹……”
聲音也憂傷的不行。
青竹趕忙去扶,並掏出帕子往女子臉上擦去:
“主子你別這麼驚悚好不好,沒嚇到別人,先把我嚇到了。”
女子一邊阻止青竹毀了她臉上的作品一邊說:
“你別擦,我要給他們一個驚喜。”
“主子,胡鬧也得看時候,將軍回來第一天你就這麼‘萬眾矚目’真的好嗎?”
再說這是驚喜嗎?是好大一個驚嚇才對吧,說不準會被將軍當成瘋子關起來,青竹強製的擦掉女子臉上精彩的妝容。
有這樣一個主子還真讓她操心啊。
等兩人到了府門口,已經很多人了,青竹拉著女子站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和其他人一起等著。
隻聽有人喊了一聲‘將軍回府了’就看見一個身穿銀色鎧甲高大魁梧的男人走了進來,男人整個人壯實的跟座小山一樣,一臉的胡子看不清具體樣貌,不知道是否剛剛從戰場歸來的原因,男人身上帶著一種陰冷的氣息。
女子隻抬頭看了一眼就低下了頭,滿眼的失望,小聲的嘀咕到不是我的菜。
嗯,沒錯,這個女子是穿越的林素雪,她已經過來三年了,原主是南越王送給北燕王的秀女中的其中一個,然後北燕王就賜給了他未娶妻的臣子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