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上旬,天氣微微有了些嚴熱,太原市公安局裏的警察們已經換上了上麵發下來的短袖警服,門口處兩名約二十一二的青年警察如鬆樹般站在那兒,路邊的車輛行如流水,卻絲毫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此時,一輛黑色轎車緩緩的向這裏駛了過來。
或許是熟識吧,車子直接開進了裏麵。
從車裏麵下來了兩個人,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的,提著一個公文包,一身灰色的西裝,帶著一幅寬大的黑邊眼鏡,稀鬆的頭發全都梳向了後麵,額頭上擠滿了皺紋,看上去滿臉的嚴肅。
另一個是個青年,二十三四歲左右,穿著一身隨意的休閑服,臉上掛著笑容。
“真熱啊”!中年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鐿看了一眼空中的太陽,隨後又看著門口的門衛。
他身上穿著是一身嚴謹的灰色西裝,剛剛在車上的時候車裏麵有空調,外麵的天氣他並沒有感覺,可一下了車,微熱的太陽就把他曬的額頭出了汗,伸手擦了擦臉上剛冒出的汗,嘴上也隻是無奈的笑了笑。
轉身對著身邊的青年說著:“小剛你先在這等著”。
一旁的青年並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中年人笑了笑,然後又微微點了一下頭,又回到車裏麵,算是回答了。
中年人又看了看空中的太陽,心裏不滿的嘟囔著,就進了公安局大廳。
一間很大的辦公室,豪華的辦公桌上坐著一個有點富態的中年人,此時他正在認真的翻閱著手上的文件,辦公室裏顯的有點安靜,但是一個電話鈴聲卻擾亂了這裏的寧靜,富態的中年人隨手拿起了話筒。
“喂”
“張局長,有位姓王的律師要見你,說是昨天約好的。”一位年青的女性聲音在話筒裏麵響起。
“讓他進來。”張局長說道
約莫過了一會兒,那位門外的中年人在一位年青的女警察的陪同下進了張局長的辦公室。
“老王,來了”張局長站了起來笑著說道,然後又對那個一同進來的女警察說道:“給王大律師看茶”
“張局長在這到是挺清閑啊!如果不是事先打個電話,還真見不到你哪!”王律師笑著說道,向張局長伸出了手。
張局長走出了辦公桌和王律師握了下手,招呼著坐在了辦公室旁邊的沙發上。
“說哪裏話,老同學來了哪能不見啊!”張局長笑著說道。
女警察把茶端了上來,很懂事的隨手關上了門。
“怎麼,王律師找我有什麼事,說吧!”張局長看著王律師微笑著說。
“張局長還真是痛快,”王律師扭頭看了看關好的門,接著把頭向張局長麵前靠了靠,壓低了聲音說道:“怎麼樣,張局長,鄭海龍我可以見了嗎?”
張局長一聽到這,笑容稍微減了些,然後故意裝作很困難的說道:“這個,你也知道兩個月前的事,鄭海龍犯的事不輕啊!法院後天就開庭審理呀!上麵下了嚴令規定是犯人不準見認何人的,防止犯人串口供。我這裏也是很難辦啊。”
王律師微笑著沒有說話,隻是從文件包裏麵掏出了一個鼓鼓的信封,然後把信封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並慢慢的移到了張局長那頭,看著張局長說道:“我也知道張局長的難處,可是受人之托,終人之事,你看,能不能...”
張局長一雙眼睛已經開始放光了,笑容已經讓雙眼眯的快看不見了,嘴裏麵說道:“這個嘛,辦法總還是有一些的。”說著就準備去拿那個信封。
王律師也陪著笑了,接著說:“我外邊還有個徒弟,跟著我學習的,是個見習律師,你看?”
張局長聽到這裏縮回了伸出去的手,看了看王律師,皺了皺眉頭道“兩個人,這個有點難度。我職責所在,你也知道我下麵很多人都有惦記著我這個位子的。”
張局長從事警察行業多年,什麼貓膩沒見過,知道這又是鄭海龍家裏的人。
“誰敢動您啊,誰不知道你是趙市長的小舅子”,王律師正要好好拍一下馬屁,卻突然看到張局長的臉已經變了,知道是自己說錯了話。
“這個,我的意思是隻要老同學你出麵,那還能會搞不定嗎?”王律師一臉媚笑道:“等事情過後了我們可一定忘不了老同學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