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裏難得的一個好天氣,太陽光很溫和的照下來,天空中還不時的飄過幾朵白雲。
理加坐在梳妝台前,輕輕的往臉上打著淺淺的粉,看著鏡子裏映出來的自己,理加手上的動作卻停了下來。
“今天是去和阿魯邦約會,雖然也精心的打扮,但是心裏卻總是覺得少了些什麼似的。”理加的心裏想著,鏡子裏美麗的她,臉上卻不見應有的興奮。
長歎了一口氣,理加站起了身,“也許還沒進入狀態吧,一切都會慢慢的好起來的。”理加對自己說道,轉身前最後站在鏡子前,給了鏡子裏的自己一個自信的微笑。
“我出去了,今天不回來吃飯了。”理加一邊打著招呼,一邊走下樓。
但是樓下沒有回應。
“真糟糕,我怎麼忘記了,今天是湘琴出院回家的日子,連裕樹都被江媽媽拉去了醫院,家裏沒人嘛。”理加輕輕的搖搖頭,這樣特別的日子自己跑出去約會,不去迎接嫂子和自己的侄子,侄女,實在有點說不過去,但是,理加的心有些暗了下來,那片幸福裏又怎麼會有自己站腳的地方呢?
理加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抓牢了手裏的小包,走出了家門。
和阿魯邦約好見麵的地方是在展覽館的門口,因為最近台北的展覽館有一個小型的油畫展。
理加趕到約好的地方的時候,阿魯邦已經在那裏等候了。
遠遠的能看見身穿著幹淨整潔的休閑帶領T恤,外麵套著棕黃色風衣的阿魯邦,今天的他顯得特別的精神氣爽。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來晚了?”理加笑著迎了上去。
“沒關係,是我早到了,因為害怕路上堵車,我出來得比較早。”阿魯邦笑得很陽光。
“那,我們進去吧。”
慢慢的徜徉在展覽館裏,理加和阿魯邦之間的氣氛有一點冷,雖然很禮貌,但是誰也找不出該說的話題,他們慢慢的走過一幅又一幅的油畫。
因為是一些沒有名字的新生畫家的油畫展,因此來看展覽的人並不多,原本就不太大的展廳裏顯得稀稀疏疏,這樣的環境更加深了理加和阿魯邦之間的冷。
阿魯邦有些拘謹,因為他不時的看看油畫,不時的轉過頭看看理加,像是要說些什麼,但是當看到理加的目光朝著另一邊的油畫的時候,他的話就又憋了回去,轉過臉又繼續的看油畫。
理加那邊顯然心思也不在油畫上,繪畫不是她的喜好,是阿魯邦邀請她來看的。那些油畫有些色彩鮮豔,有些色彩卻黯淡,可是理加卻不覺得這些油畫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也許是從小被逼著學畫,讓她對這些早就倔強的放棄的東西有了莫名的厭煩感。
“為什麼你會來看這樣的展覽,這些作者當中並沒有聲名顯赫的啊?”理加好奇的問道。
阿魯邦笑了笑,“隻有在這些沒有出名的畫家手下,才能看到新鮮的東西,那個東西叫做創意。”
理加領悟的轉過頭,再看看之前掃過的幾幅油畫,尋找那所謂的“創意”。
“咦,那不是啟太嗎?”阿魯邦驚訝的聲音把理加的注意力吸引了回來,當然,也把那個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啟太的表情有些驚訝,但是那些驚訝一掃而過,啟太就微笑將它們很快的掩飾住,隻留下笑容的朝著理加和阿魯邦走過來。
“真的是很巧啊。”阿魯邦笑著,因為去醫院找過幾次理加,所以阿魯邦認識了啟太。
“怎麼那麼的不巧啊。”理加有些不悅的低聲嘀咕,把臉撇到了一邊,裝做欣賞油畫。
啟太看了看阿魯邦身邊的理加(理加已經把頭撇開),顯然經過了精心的打扮,顯出比平常更加迷人的美麗,再看了看同樣氣度不凡的阿魯邦,啟太沒有說話的笑笑,但是在他的心裏卻感覺到這個笑的無力。
於是,三個人一起並肩的走在展覽廳裏,阿魯邦在中間,理加和啟太一左一右,氣氛比之前更加的尷尬。
“你也喜歡看油畫嗎?”阿魯邦問啟太。
“這些東西,我不太喜歡,說它不真實,可是它卻在反映真實的存在;說它真實,可是它卻還是帶著繪畫者的主觀。”啟太如實的回答。
“是嗎?那你能出現在這個展覽,也算是對作者的肯定啊。”阿魯邦謙和的微笑。
啟太平靜的舒了一口氣,眼神不自然的張望,“朋友給的一張票,我隻是不想浪費了罷了。”
啟太的話引來了一會的沉默,不多會,還是阿魯邦的笑聲打破了不太和諧的氣氛,“你真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