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感覺到的暖意來自直樹,雖然看不見,聽不見,但是湘琴知道,直樹在自己的身邊,閉著眼的湘琴能夠看到直樹那一雙關切的眼睛凝視著自己,還有,能感受到直樹從手心傳遞過來的力量,堅實有力。
是我們的孩子要來了麼?
“湘琴,加油!堅持住,你一定可以的!”直樹跟在飛快駛著的手術床旁,雙手始終緊握著湘琴的手,眼睛裏是擔憂又緊張的神色,天才的他感覺到自己的無力,焦心的想化去,或者是分擔湘琴的痛苦,卻隻能這樣簡單的給她力量,看著湘琴的痛,就感覺自己也疼得要抽搐一樣。這樣的感覺讓直樹不覺的,更緊的握住了湘琴的手。
“湘琴,我一直在你身邊,感覺得到嗎?”
懷著複雜的心情,直樹站在分娩室門口,看著湘琴被推進去,心裏默默的對湘琴訴說。
門關上,燈點亮。
“哥哥,湘琴怎麼樣?”江媽媽幾乎是要流淚的奔向直樹,一邊跑著,一邊焦急的問。
“是啊,直樹,湘琴的情況怎麼樣?”江爸爸也跟在江媽媽的後麵,因為奔跑已經滿頭大汗。
“湘琴啊,你要加油啊!”湘琴爸爸朝著分娩室喊道,就好象湘琴能聽見一樣。
直樹輕輕的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其實自己的心情又何嚐不是一樣的忐忑不安呢。
時間過得特別的,尤其的慢,分分秒秒的煎熬著分娩室外守侯的眾人。
江媽媽在江爸爸,直樹的麵前來回的踱著步子,不時的抬頭看看分娩室亮著的燈,轉頭不停的問直樹:“怎麼還沒出來啊!到底怎麼樣了嘛!”
直樹隻得站起身來,把江媽媽硬拉到江爸爸的身邊坐下,安慰道:“媽,你別那麼急,湘琴懷的是雙胞胎,所以不會那麼快的。你先坐下吧。”
雖然坐了下來,江媽媽仍舊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
湘琴爸爸一言不語的看著分娩室緊閉著的門,眼神凝滯著。
直樹慢慢的走到湘琴爸爸的身後,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爸爸,不要擔心。”
話是這麼說,但是直樹的心裏卻還是忍不住的陣陣心跳加速。
湘琴爸爸卻出乎直樹意料之外的露出了平靜的微笑:“我不是擔心,我的女兒,我很了解她,湘琴一定沒問題。”湘琴爸爸頓了頓,伸手抹去流下了淚水,“隻不過,這種守護在分娩室外的感覺,讓我想起了她媽媽生她的時候的情景。”說到這裏,湘琴爸爸聲音有些哽咽,“一轉眼,那麼多年了,現在連湘琴都做媽媽了,我是高興,也很欣慰,我總算對得起湘琴的媽媽了。”
“爸爸……”直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些平凡人所有的各種複雜的感情,一直到湘琴進入他的生命,他才開始真正的擁有。
就在這時,分娩室的門卻突然打開了,在燈沒有滅的情況下。
護士長神色不對的從裏麵走了出來。
江媽媽,江爸爸齊齊的站了起來,湘琴爸爸和直樹的目光也全都集中了過去。
“江醫生,能過來一下嗎?”護士長小心翼翼的叫道。
有些擔憂,直樹點頭走了過去。
護士長看著直樹,嚴肅的表情,小聲的說道:“湘琴,好象有些困難,張醫生請你進去。”
直樹眉心一皺,心跳漏了幾拍。
“趕緊去做準備。”護士長交代道,“湘琴,她需要你。”說完,又進了分娩室。
“哥哥,是不是湘琴情況不太好?”江媽媽心慌慌的走上前,害怕的問道。
江媽媽身後是江爸爸,湘琴爸爸同樣擔憂又渴望著直樹的回答的神情。
努力的擠出一個微笑,直樹開了口:“沒什麼,張醫生隻是讓我進去陪陪湘琴,畢竟為人夫,又是個醫生。”
“哦,是這樣。還好,還好。”江媽媽喃喃的說著退了回去,直樹的話終於讓她釋懷下來。
湘琴的痛苦的叫喊聲,隨著直樹每走近一步,就愈發的清晰,也愈發的刺耳,揪得直樹的心也愈發的緊。直樹深吸了一口氣,走近。
“直樹啊,湘琴的情況好象不太好。”張醫生的話讓直樹的心再度的揪緊。
“不太好,什麼叫不太好?”直樹眉頭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