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敢說出來是真,可是說他們比較虛偽,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對著溫姐,誰敢說這樣的話啊?這不叫虛偽,也不叫膽小。
溫姐這才明白,他所說的“內傷”,跟身體沒一毛錢關係,而是一句戲言,她說:“油嘴滑舌。”
洪三說:“人生在世,嘻嘻哈哈一生,愁眉苦臉也是一生,那為什麼不選擇嘻嘻哈哈,而要選擇愁眉苦臉呢?”
溫姐說:“你的意思是說,我得像你一樣,嘻嘻哈哈?”
洪三說:“不是。我說的僅僅隻是我自己的處世態度,不會強加給別人。你做你自己就行了。”
溫姐說:“這還差不多。”
洪三說:“不過呢,每一個人都會影響到身邊的人,特別是像你這種身處上位者,你的處世態度,對下麵的人影響至深。你若不笑,下麵的人沒好日子過。”
溫姐說:“嗬嗬。”
好冷的一句嗬嗬啊,洪三一臉黑線,要是讓她手下的人聽到,又要毛骨悚然一番了。這樣的冷笑,比不笑,還要可怕幾分。
看來,她並不認同他的話。當然,洪三從來都不是一個處心積慮想著去改變別人的人。那又有什麼用呢?一個人是什麼樣子的,那都是很多因素疊加在一起,最終形成的,硬要別人改變,費力不討好。
時光緩緩流逝,很快就到了下午四點多。
洪三發現,跟她在一起聊天,談興還是極佳的,至少他從來沒有想過停下來。雖說所談都是些沒有營養的話,回過頭來打撈一下連自己說過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是氣氛挺好的,兩人聊得很嗨。
要不是一個電話打過來,他們還能聊下去。
溫姐掛斷電話,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洪三心想:“看來,又有事情發生了。”
溫姐說:“我要處理一點事情,一起去嗎?”
洪三說:“大事還是小事,小事就不去了。”
溫姐站起來,說:“大事。”
洪三聽她說“大事”這兩個字的時候,語氣充滿威嚴,從一個美豔動人的女人角色,切換到了發慣號施令的梟雄角色,心裏不由得不凜。
這是一個絕對值得讓人為之拚命的女人,就算把命交給她,也都心甘情願,隻要能換來她一次回眸,一次微笑。
溫姐說:“請跟我來。”
於是她便帶著洪三下樓去。
她走動的時候,全身上下都在放電,洪三隻覺呼吸不暢,他強迫自己轉移視線,不要看她,最低限度不要看她身上重要的地方,可是發現好難,他的目光根本就挪不開。
溫姐腰肢輕扭地下了樓梯,從酒吧後門出去,有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在等著她。
以前鐵熊是她的司機,後來換成了這位四十左右的男子。他叫陸衝。陸衝看到洪三,冷冽的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一個來回,像是在猜測他的身份。
兩人一左一右上車,陸衝駕車,緩緩地離開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