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主動勾引,人家會主動上門?
周從吾氣呼呼地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她的脾氣算好了,突然間見到後院起火,一個“小三”跑上門來搶奪主權,她還能控製自己的脾氣,不跟她開戰,總算難得。
見她如此,雲格格心裏稍有得意。也好,今天把話說開了,以後公平競爭,誰怕誰,跟她拚了。
花靖蓉的神色卻大不一樣,她神情淒惋,眼淚止不住掉下來。
雲格格見她這樣,急忙來到她身邊,扶著她說:“蓉姐姐,你怎麼啦?”
周從吾想不到她們認識,一時之間心裏好多問題。
花靖蓉說:“我……我……沒什麼,我隻是難過而已。”說到這裏,她哽住了。
看得出來,這瓶酒,對她來說,絕非幾百萬那麼簡單,意義非常重大。
洪三不敢問。他現在好擔心,善良的小姨,不會就這麼原諒了她吧?雲格格這人,長得好看,還年輕有才華,就算做錯事,隻要撒撒嬌、賣賣萌,就能輕易過關。可是今天這事情,怎麼看都不像“撒撒嬌,賣賣萌”就能蒙混過去的吧。
雲格格說:“蓉姐姐,是我不對,我該死,洪三他欺負我,我氣過了頭,拿起來就砸了,都沒看清楚,你給我點時間,我買一瓶賠給你。”
洪三眼看她篡改曆史,真想跟她互掐一番,可是看到小姨的神情,還是忍住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小姨傷得不輕。
周從吾遞給花靖蓉紙巾,後者慢慢地坐在沙發上,哭鼻子抹眼淚。
雲格格說:“蓉姐姐,你要是生氣,就罵我吧。不要不理我。”
花靖蓉說:“我沒有生氣,我隻是難過而已。這瓶酒,是姐姐、姐夫留給我的。”
她嘴裏的“姐姐、姐夫”,就是洪三的爸媽。洪三一聽,心裏一緊。一直以來,他都以為,目前自己的生活之中,已經找不到一點點父母的痕跡了。
包括父親用過的那把二胡,那是他最心愛之物,本來留在以前居住的地方,可是後來,他離開了梁州城,等他再回來房子已經易主,裏麵的東西也全都不見了。
如果那把二胡還在的話,洪三肯定會有事沒事拿出來,把玩一番、緬懷一番。
他想不到,家裏畢竟還有一樣,父母留下來的東西,隻不過他不知道,而現在,那東西也化為一攤垃圾。
洪三不知道應該安慰小姨不要難過,還是跟著他繼續難過。
花靖蓉說:“姐姐把這酒送給我的時候,跟我說,等到我結婚的時候,拿出來跟老公一起開開心心地喝。姐姐這樣說,是希望我早點找到自己的幸福。可是我卻……讓她失望了。”
想到自己這些年來,一直情路坎坷,眼下更是走進了死胡同,進退維艱,突圍無望,難怪花靖蓉心裏難過。
就算這瓶酒還在,她能有機會喝它嗎?跟自己喜歡的人,一起喝它?
她一點把握都沒有。
這輩子,她還有機會跟洪三在一起嗎?
如果最終不是洪三,她真的能跟另外一個男人一起開開心心地喝這瓶酒嗎?
這些操淡的問題,每天都在直逼她的心理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