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許儒緣飛了出去,花靖蓉總算明白了洪三的意思。
他所說的推動一把,就是想徹底地斷了她的念想,從而讓她下定決心離開隆泰集團。
他這樣一動手,她就是想留下來,也沒有可能了。
洪三……這人做事就像神仙放屁——不同凡響。她有點跟不上他的思路,隻覺得心怦怦地直跳。
鄭煌再次搶上來,攔住他,說:“你不要亂來!”
許儒緣倒在草地上,沒能爬起來,嘴裏亂罵道:“我每個月付你二十萬,請你吃白飯的嗎?替我廢了他!”
鄭煌心裏叫苦不迭,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出來了,自己斷然不是洪三的對手,他隻能調動全身的勁力,來防守,要他進攻,那就免了吧。
洪三看著鄭煌那如臨大敵的樣子,笑著說:“我要動手的話,你攔得住?”
鄭煌說:“攔不住也要攔。”
洪三說:“放心吧,我已經打完了。就是還有幾句話,想跟他說說。”
鄭煌暗自鬆了口氣,他知道以洪三的身手,不可能故意說假話來麻痹他,讓他放鬆警惕——因為完全沒必要,他說打完了就是打完了。
當然,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他仍然擺出一副防禦的架勢,擋在許儒緣和洪三之間。
洪三慢慢走過去,看著倒在草地上的許儒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說:“十二歲父親去世,母親一個人照顧整個家,以一台縫紉機,在街頭替人家縫補衣裳,或者修改褲腳,賺取家用,供兒子讀書,兒子為了減輕母親的壓力,初中沒畢業,就放棄了學業,毅然決然地選擇南下梁州城討生活。在餐廳端過盤子,在酒店做過服務生,不走運進過傳銷組織,也做過流水線工人。沒錢的時候,在挖土機的鐵鏟裏睡過,也在天橋下睡過覺,一天隻吃幾粒花生,咬著牙關撐了下來,最終回到了他最具天賦的領域,證券投資這一行。他的天賦很快就得到了印證,五百塊錢起步,一年之後,翻到三倍,以後的每一年基本上都能保持這樣一種增長率,直到十年前,誕生一個神話,用百萬資金,三個月的時候,賺得兩個億。”
洪三所說的話,許儒緣自然清楚,因為說的就是他。
許儒緣說:“你了解得很清楚。”
洪三說:“都說苦難是筆財富,我一直以來都深信不疑,可是今天見到你,我才明白,我錯了。你特麼怎麼身上有點錢,就不像個人樣了?”
許儒緣說:“你最好現在就把我弄死,不然……”
話還沒說話,洪三一腳過去,正中他腰側,隻聽得“哢哢”聲響,不知道斷了幾根肋骨。
鄭煌見他再次動手,喝道:“你夠了!”
洪三說:“像他這種人,不見棺材不落淚。”
鄭煌說:“你是個軍人,你的天職是保護老百姓,不是傷害老姓!”
洪三說:“軍人也是人,不是神!難道我就這樣放過他,然後等著他來弄死我?你憑什麼要求我像個傻逼一樣活著?”
鄭煌無言以對,四目交投,彼此都在銬問對方的靈魂,同樣是軍人,對待人生的態度卻有很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