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她招架不住;六年後,她仍然沒有能力抵抗。
那男的說:“丹丹,告訴你一個秘密,她呀,喜歡用嘴。”
當然,這話他說得很小聲,畢竟有些吃瓜群眾,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看著他們呢。不過略懂唇語的花靖蓉還是讀懂了,那名叫“丹丹”的女人捂嘴而笑,花枝亂顫著,她說:“那她的工夫應該不錯吧?我看她也是個經驗豐富的人,便宜你了,死鬼。”
這一刻,花靖蓉渾身顫抖,眼前這些人像是全都不複存在,包括這個傷害過她的男人,她隻看到一張嘴,這張嘴上下嘴唇碰撞著、翕張著,汙言穢語便是從這張嘴裏發出來的。
說她的三圍,說她喜歡的體位,說得她無地自容,沒臉見人。
她有種拚命的衝動,如果可以,她想撕爛這張嘴。
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人的存在,會讓你徹底地懷疑人生。
她這麼多年來,努力上進,謀得好工作,獨立自主地生活,有車有房,也算活得有尊嚴,在自己看來,已經混得相當地不錯,可是在他們眼裏,她什麼都不是,甚至都沒拿她當人看,可以任意地抹黑她,想往她頭上潑什麼,就潑什麼。
這讓她心裏升出一種挫敗感,她花靖蓉到底算什麼東西,終究是個任人家捏耍的玩意罷了。
她手腳冰涼,站在那裏,不知該怎麼辦。事實上,她已經被自己悲觀的意念給摧毀了,對方給她開了個頭,她便順著人家的意思,意識肆意地流淌著,她沒有任何自控的能力,她覺得自己快要瘋掉。
以致於那個名叫“丹丹”的女人走過來,給了她一個耳光,她居然忘了躲,這一巴掌同樣很重,聲色俱佳,疼痛感讓她清醒了些。
“這一巴掌是教訓你,做了表子就別再立牌坊!你看看你這****,你要是沒男人滋潤,會這麼水靈?小心三精一毒啊。”
那女的陰陽怪氣地說著,她有顆小暴牙,說話的時候,那顆暴牙時隱時現,口水也險些飛濺出來。好在花靖蓉並不明白“三精一毒”的含義,不然更加難受。
就在花靖蓉綿羊一樣任人屠宰的時候,一個男人從她身後走過來,站在了她的身邊。
花靖蓉抬頭一看,正是天上掉下來的救星,她想都沒想,就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裏,像受驚的鴕鳥把頭埋進沙裏。她已經撐不下去了,再呆下去,她會全麵崩潰,眼下這個男人的懷抱是那樣的溫暖安全,似乎有了他,全世界的噪音都隔絕了。
“喲,這就是每天滋潤你的男人呀?不咋現嗎?長得這麼糙,在建築工地做事吧……”
就在她想著充分發揮自己的優勢、用口水將對手噴滅的時候,有人狠狠的打了她一個耳光。
這回輪到她懷疑人生了。
因為打她的,並不是那個長得很糙的男人,更不是花靖蓉,而是她自己的男人。
隻聽他說:“夠了,快點道歉!”
他的臉色,比吃了一坨熱翔還要難看,身體也在顫抖,眼睛裏一片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