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在客廳來回踱步的安七夏,夜少祁終於不耐煩了。“你影響到我看電視了。”他冷不丁的話裏除了冷還是冷。安七夏瞥了他一眼,迫於他強大氣場的殺傷力,隻好轉身走到沙發旁坐下,拆開零食袋看起了電視。終於在十點的時候,夜少祁回房間休息了,而她,也在十一點鍾等到了夜管家。
當她打開琴盒的盒蓋時,一把玲瓏精致的小提琴映入目中,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這把琴。沒有一絲灰塵,還很新,不難看出每天都有人擦拭、護理。
“難為七夏小姐等了這麼久,要不要拉一拉試試看,相信這把琴小姐用的會很順手。”夜管家道。
安七夏看了看左手手背上的傷口,已經沒有那麼痛了,她微笑著點了點頭,其實對於這個曾陪伴了她五年的老夥伴,也是很懷念的。
拉一首什麼呢?
自從那年她去美國以後,這小提琴已經荒廢了兩年,她倒是有些無從下手了。搜尋著腦海裏無數的譜子,記憶猶新的便是那首德爾德拉的《紀念曲》。
夜悄悄地,偌大別墅回蕩著小提琴動人的旋律,柔美的音符在她纖細的手指和弦下滑出。這首曲子帶給她的回憶讓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一曲終了,她緩緩放下肩上的小提琴,隻見夜管家和幾個用人呆呆地站在那裏,她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別一縷發絲到耳後,卻在轉眸間,瞥見了二樓的夜少祁。
他雙手扶在紅木杆上,俯視著樓下,燈光剛好打在他身上,如同上帝最完美的雕刻一般,帥到窒息,對視的一瞬間,兩人雙雙別開視線。夜管家和傭人們鼓起了掌:“小姐,這首曲子很好聽,你的水平一定沒有什麼問題的。”
夜少祁這會兒已經走到樓下來了,安七夏對他眨眨眼問道:“怎麼樣,好聽吧?”夜少祁心裏不可置否,這首技巧頗高的曲子出自她手著實好聽極了,但從他口裏說出來的話卻變了味:“還行吧,照著協奏曲差遠了。”剛才認真拉琴的她似乎有了一種拒人於千裏外的孤獨,這首被完美詮釋的曲子本應表達對美好幸福的回憶,卻徒增一絲淒涼,夜少祁又認真看了她一眼。
“嘁,誇誇我能死嗎,就算虛偽點也行啊。”
“我下來就想告訴你,你打擾到我睡覺了。”
這時,夜管家卻適時地開口道:“少爺剛才明明聽得很認真呢。”
夜少祁淡淡地瞥了一眼眾人,眸子眯起,預示著危險的信號。
傭人們和管家悄悄地退下,把空間留給兩個人。
安七夏弱弱地說:“我以後要練琴,晚飯你自己想辦法吧。”
“嗯。”夜少祁應下,安七夏有些吃驚,許是沒料到他會這麼爽快,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的手,好點了嗎?”
“好點了吧,沒那麼疼了,可我洗澡洗臉啊...真不方便。”安七夏撅著小嘴,心裏替自己嗷嗷叫苦。
“我給你訂了日本新研發的一個藥膏,很好用,林醫生明天會送過來。”
安七夏一挑眉,想不到他還算有良心:“謝謝了。”
“嗯。”一如既往的冷淡,他轉身上樓,回房間休息了。
安七夏目送著他的背影離開,為什麼這個人,這麼高冷呢?哪怕是漫畫裏走出來的冰做的王子也不及他吧。她搖頭晃腦幾下,眼珠子賊溜溜轉了幾圈,尋思答案無果,便拿著小提琴回臥室放好,洗漱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