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柯穎幾乎沒怎麼休息,實在挺不住了就隨意找個角落靠著睡一會兒,醒了馬上又繼續投入工作,見到何歡時她的眼睛一亮,接著湧起深深的疲憊感。
何歡上前自然的抱住她,輕聲說道:“睡吧,剩下的交給我。”
柯穎還想說些什麼,但實在撐不住了,就這樣倒在何歡的懷裏沉沉的睡了過去,何歡一動不動,等柯穎的呼吸均勻了才把她輕輕的橫抱起來帶到了先前自己休息的病床上,囑咐醫護人員幫忙照顧後回到了工作室,柯穎似乎早就知道何歡醒來會第一時間接替她的工作,將工作日誌的明細都記錄好放在了一邊,何歡拿過來看了幾眼便跟上了進度。
智械工程師的內核麵板已經解鎖完畢,正在輸入KX-3來時擬好的程序,何歡檢查了一下數據流沒有發現任何的亂碼,便放心的過來打磨機械手臂,經過兩天的雕琢已經初步成型了,不過距離KX-3的要求還差了一些,何歡戴上護目鏡,坐在操作台上仔細的研究了起來,最初的工作大多比較粗糙,是初期的打磨,現在的工作要更加精細一些。
何歡在操作台上一坐便是十個小時,這期間不吃不喝不上廁所,雙眼一直死死的盯著機械手臂,在最細微處進行改裝,圍觀的人發現這個少年不但擁有據說四級的力量增幅,還有鷹眼,是一個罕見的雙能力者,同時那麼精細的工作也能夠完成,還有如此毅力,聯想到先前那個過目不忘的女孩兒,他們覺得已經有些麻木了。
有時候你永遠遇不到一個真正的天才,但有時候你可以一口氣遇到兩個。
等柯穎昏睡了十個小時醒來後,也是何歡工作終於告一段落的時候,摘掉護目鏡的他雙眼酸澀難忍,柯穎適時的遞過來從醫護人員那裏要來的護眼液,兩人默契的一笑,盡在不言中。
是人就要吃飯,戰艦上有專門的餐廳,兩個人因為身份特殊被安排到了單獨的房間,也是雲秀的意思,讓這兩個從上了戰艦就沒清醒說過話的少年少女好好敘敘舊。
“看到我留的記號了?”何歡一邊大口吃東西一邊問道。
柯穎的吃相要文雅許多,雖然她是流浪者出身,反倒比何歡這個從小都受到嚴苛教育的家夥更注意形象。
“嗯,抱歉我來晚了,路上遇到兩夥流浪者組織的偷襲,損失慘重,我不得不停下重新招募機械助手,補充彈藥之類的,你這一路順利嗎?”柯穎關切的問道。
何歡便把他如何強行穿越戰區遭到智械軍團銜尾追殺,又如何躲避後受到反抗軍暗殺組蘭迪爾的追殺,再到穿越第二個戰區被流浪者黑吃黑,單挑戰鬥智械被雲秀救下等等一係列故事說了一遍,柯穎一邊吃飯一邊聽得津津有味,當何歡說到驚險處時也忍不住驚呼出聲,雖然何歡現在好好的坐在她身邊,卻還是為那些瞬間擔驚受怕。
故事說完的時候飯也吃完了,兩個人卻沒有立即離開,柯穎神色有些擔憂的問道:“這個雲秀……知道是什麼人嗎?”
“有戰艦的恐怕不會是掠奪者,應該是反抗軍的高層,具體什麼職務不清楚,怎麼?”何歡問道。
柯穎搖搖頭,猶豫的說道:“就是感覺她對你的感情不一般,別誤會,我不是說曖昧的那種,就像……親人,你有沒有那種感覺?”
何歡忽然想到自己在極深夢境中看到的那一幕,仿佛更年輕版本的雲秀流著淚輕撫著幼年的自己,那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還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奢望?他忽然不敢再往深想下去了。
“總之她救了我兩次,肯定不是壞人,如果她想說,會說的吧。”何歡自己也拿不準主意。
柯穎又想了想,決定像何歡說的一樣暫時不深究這些問題,雖然她心中隱約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卻實在缺少支撐的證據,於是她便主動轉移了話題:“咱們的時間所剩不多了。”
“是啊,打磨好機械臂、重新給內核主版編程後,還要拿回去給KX-3進行配件組裝,再加上路上的時間,我們恐怕最後隻有不到一周的時間去尋找合適的土壤,不知道來不來得及。”何歡擔憂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