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師傅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嘴唇蠕動幾下咽了幾口唾沫，卻沒有說話。
劉發見他這副表情，明知故問道：“趙師傅，看你這表情，該不會是剛才說了什麼話把秦老板給得罪了吧？”
這時，唐文卓見辦公室裏的氣氛有些緊張，便站起來打圓場道：“哪有什麼得罪不得罪的，既然大家都是熟人，那就應該更好說話了，現在幾位師傅都到了，那我就把事情簡單地跟大家說一下，是這樣的……”
他話說到這兒，劉發忽然擺手開口打斷他道：“唐校長，你有所不知，我和趙師傅熟歸熟，但咱們獵鬼師這一行卻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兩家人不做一家事。所以你的事，要麼我接，要麼趙師傅接，讓咱們倆一起接，不太可能。”
說完劉發靠在沙發上看了趙師傅一眼，而趙師傅此時看著劉發，卻氣得想罵人。
什麼狗屁規矩，遠的不說，你劉發和魯泗不就經常一起接活兒嗎？
但這些話他卻隻能放在心裏，劉發說這些話的意思很明顯，他心裏當然也明白，那就是這單生意有我劉發在，就沒你們師徒什麼事了。
趙師傅轉頭狠狠剜了站在他身旁的小寧一眼，而小寧此時也低頭惴惴，不敢言語。
光一個劉發就夠他頭疼的了，更何況還多了一個身份不明的秦措。同在蓉城獵鬼師這個圈子裏麵混飯吃，就算平時沒什麼交集，也完全沒必要像這樣撕破臉，他其實也看出來了，劉發這麼做，完全是想替他身邊那位年輕人出氣。
以劉發在蓉城獵鬼師這一行裏麵的地位，尚且要如此“巴結”這個年輕人，那他的身份就肯定不會簡單了。
而這，恰好是他最擔心的事情。
沉吟片刻，趙師傅轉頭對唐文卓笑道：“唐校長，你先等一會兒，我有些話想跟劉師傅說。”
說完他便站了起來，幾乎是硬拉著劉發起身到了門外，壓低聲音問道：“劉師傅，你和我也算老相識了，平時也沒什麼過結，你給我透個底，這年輕人到底什麼身份？”
“具體什麼身份嘛，沒經過他同意，我不敢告訴你，”劉發笑得一臉高深莫測，“不過我可以稍微給你透個底，咱們蓉城研究院知道吧？裏麵那位張組長，和他情同手足。”
趙師傅頓時呆若木雞，過了好久才緩了過來。
“是……那個研究院？”
“不然能是哪個？”
“裏麵那位張勁鬆張組長？”
“喲嗬，想不到你還真知道！”
趙師傅幹咽了幾口唾沫，腦子裏麵一時一片空白。
劉發見他這副模樣，也有些不忍心，歎了口氣道：“我說趙榮成，你那徒弟也忒不開眼了吧，那些話要是對我說了也就罷了，偏偏是對秦老板說的，實話告訴你，張組長要是想替秦老板出這口氣，蓉城你隻怕是混不下去了。”
趙師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苦笑，兩人再進去時，秦措便見這位趙師傅徑直朝自己走來，麵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