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後才頓時語塞,卻仍然不停搖頭,嘴裏隻說什麼要對全校師生的安危負責,不能如此草率的作出決定。雖然話裏並沒有對秦措的提議全盤否定,但任誰都看得出來,他更傾向於保守的方法,也就是下策裏所謂的“補”。
會議室裏一時間陷入沉寂,許後才態度不肯鬆動,張勁鬆也看著秦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謝三秋看了雙手抱在胸口,靠在椅背上仿佛置身事外的秦措一眼,低聲問道:“臭小子,你給老子透個底,究竟有多大把握?”
秦措笑道:“說不準,試試不就知道了?”
許後才聞言,立刻冷笑一聲,道:“試試?這麼大的事,你說得倒輕巧!年輕人,年輕氣盛我可以理解,畢竟我也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但這一整所學校有多少人你知不知道?你一句試試,就置這麼多人的安危於不顧了?簡直是胡鬧!”
會議室裏,原本魯泗和劉發的態度還有些搖擺不定,雖說一樣更傾向於補陣,但同時也覺得秦措的話不無道理——能永絕後患,自然是最好的。可秦措此話一出口,兩位獵鬼師看向他的目光頓時變了,隻覺得這個年輕人整張臉都寫滿了“不靠譜”三個字。
這時,小訥言卻開口急道:“許伯伯,我師父說了,隻要找到他說的這個人,上策就肯定能完成,現在他就在這了,你們怎麼不相信他呢?”
與其說這小道童是相信秦措,倒不如說是相信他師父的話,隻是許後才看了他一眼,卻仍是搖頭苦笑。雖然張勁鬆說了,他將這小道童接來自有他道理,可在他心裏,卻始終不曾認為一個小孩兒能幫上什麼忙。本來訥言說出有兩個解決問題的方法後他還有些興奮,隻是沒想到其一隻能讓大陣多維持不超過十年,其二所謂的“上策”在他看來更是荒謬不堪,若不是看在這小道童是鏡林徒弟的份上,此刻心情差到極點的他恐怕早已忍不住開口訓斥了。
明明是討論如何解決問題,此刻許後才與秦措意見相左,一時間陷入僵局,張勁鬆暗歎一口氣,隻能笑著問謝三秋道:“謝叔,你覺得這件事該怎麼解決好?”
謝三秋看了眾人一眼,沉吟道:“其實試試也未嚐不可,這小子我還是了解的,他敢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
張勁鬆點了點頭,又看向對麵的兩位獵鬼師,笑問道:“兩位師傅,你們怎麼看?”
魯泗和劉發四目相對,卻不知該說什麼好,隻能訕笑道:“張組長,你看這麼大的事,我們能給什麼意見,要是真出了事,我們也擔不起這個責任你說是不是?”
張勁鬆點頭一笑,表示理解,他低頭想了一會兒,才沉聲道:“這樣吧,我帶各位去看看那座大陣,看過之後,再聽大家的意見來決定該怎麼做。”
說完他站了起來,剛要提腿往外走,卻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回頭問許後才道:“許校長,無論怎麼解決這個問題,我們這些人肯定要在電氣樓呆上不短的時間,最近學校裏風言風語已經不少了,咱們再這麼大搖大擺的過去,恐怕各種胡亂的猜測就更多了,這個……”
沒等他說完,許後才便道:“這個問題我早就想過,也已經給全校師生提前通知了,就說這段時間有劇組來我們學校借場地拍戲,讓學生和老師們都給予一定的配合,為了不影響拍攝進度,我也說了讓學生們盡量不要圍觀。”
張勁鬆一愣,隨即笑道:“劇組拍戲?還是在電氣樓,拍恐怖片嗎?嗬嗬,這倒不失為一個好借口。”
說完,他補了一句“大家跟我來吧”,便率先往外走去。許後才和兩位獵鬼師最先起身,謝三秋也隨後跟上,隻有秦措等所有人幾乎都出了門了才站了起來,而小道童訥言見秦措動了,才立刻跟了上去。
走了一會兒,張勁鬆回頭讓許後才帶路,自己放慢腳步落到最後,和秦措並排走著。他伸手一拍秦措肩頭,有些鄭重地道:“我是很想支持你的,但你必須給我一個能說服其他人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