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今年已經十七歲的自己來說,夏鳴翔很早就對以後的人生做好了一個簡單規劃。雖然成績一般,但自幼學畫多年,繪畫功底在整個樵城地區的高中生裏絕對算是頭等,待到高考時去考個美術學院。大學畢業後,混得好了就留在大城市開始從事藝術繪畫。混得差點,就回老家樵城做個美術老師。但無論是哪種生活都是平平淡淡的普通人生活。
然而這一規劃就在那個夏天開始被打亂了,如果說得具體一些的話,夏鳴翔就不應該在那個午後去學校的天台寫生。如果說得更確切一點的話,他就不應該去撿起那隻畫筆......
時間是在夏鳴翔高二學年的最後一個月,在那臨近升入高三的時期,他依舊保持著在風和日麗的的午後,拿著素描本和畫筆跑去學校教學樓的天台寫生的良好習慣。
如往常一樣,夏鳴翔倚靠在天台樓道屋頂間的右邊牆壁處,打開素描本,開始動手畫著遠景。畫了幾筆後,夏鳴翔抬起頭看著這五月的藍天,一公裏之外的球場上是一群熱血男生在踢球,旁邊是他們各自的小女朋友們,亦或是他們各自的小追求者們同樣頂著驕陽的炙曬在呼天搶地地加油助威。
與那些在球場烈日下被炙曬得燥熱難忍的學生相比,夏鳴翔所在的天台卻是全校最佳的吹風口,所以在這裏寫生很是愜意。周圍一切的感覺都能讓人依稀地嗅出初夏的美妙。
嗯,沒錯,夏鳴翔喜歡夏天,不是因為他姓夏,而是在這個的季節裏,可以穿上自己喜歡的白色大號T恤,可以大杯大杯地喝著加冰可樂,可以畫著家旁邊那一池的荷花,可以吃著五毛錢的牛奶冰棒欣賞學校裏穿著各色短裙的美女們......
今天的氣溫有些高,但天台上卻一直吹著令人舒暢的涼風。突然,一陣小強風把夏鳴翔拉回神,素描本也飛揚起來,他用右手急忙壓著本子,可手裏的畫筆不小心掉在地上。借著這陣小強風,那隻筆也跟著向天台屋頂間左邊的牆壁滾去。
夏鳴翔隻得趕緊站起來,快步追去。就在追著那隻該死的畫筆繞過樓道左邊的屋頂間時,他一下愣住了。在那塊陰麵處牆壁上坐靠著一個長發披肩,身穿白色半袖休閑衫,下身藍色百褶短裙配上一雙黑色及膝襪,腳穿一雙藍白相間的帆布鞋的女生。
這是怎麼回事?夏鳴翔不禁心想,他幾乎每天吃完午飯後都來天台畫畫吹風的,因為以往一直沒有人在這段時間上來打擾過,所以夏鳴翔認為這個時段的天台就完全被他包場了的,今天怎麼突然在這一邊蹦出另一個人來?
麵前的這個女生頭斜靠在牆上靜靜地睡著,完全沒有因為夏鳴翔的出現而驚醒。真麻煩,想午睡的話,不會去你們女生宿舍睡嗎?哪怕在教室小鼾一會也行啊。都什麼年代了,還學流川楓那樣睡在學校天台,你是在等你的好基友櫻木那誰嗎?此時,夏鳴翔腦子裏第一反應就是這樣叨念著。
仔細一看,這個女生卻是非常漂亮,雖然她閉著眼,不知道眼睛是什麼樣——算了,戴了美瞳的眼睛都是一個樣子的殺瑪特。但她的臉龐真的很漂亮,幹淨的臉上沒有一點粉妝,微風吹起她臉頰邊的幾絲秀發,時不時地遮擋著她那純淨的臉,似乎不願讓夏鳴翔這麼一直欣賞著這美俏的輪廓。
學校的美女很多,但無奈夏鳴翔幾乎記不住幾個。雖然夏鳴翔喜歡經常看美女,但是他對她們也隻是遠觀而已,觀後不留一絲懷念。這不是夏鳴翔虛偽,而是他一直認為凡是長相出眾的美女都是那麼幾種類型:一、胸大無腦的腦殘花瓶;二、高傲自大的嬌蠻公主;三、玩弄感情的玉麵狐狸;四、拜金勢利的二奶胚子......夏鳴翔承認自己有點吃不著葡萄就那個什麼的心理,但至少,他還沒親眼見過一個性格好,品德好,學習好的美女——好吧,夏鳴翔也承認自己的世界小得也僅限於活動在這幾條大街而已......
但眼前的這個美女,夏鳴翔似乎很眼熟,可還是想不起叫什麼。算了,想起了也沒用。或許我以前也是瞄過她幾次,有些印象罷了。夏鳴翔暗自想著,但就算是美女也無外乎那幾類而已。目前的任務是找回畫筆。
夏鳴翔輕輕地後退一步,盡量讓自己在不打擾這位大小姐非正寢的情況下,找到自己的畫筆,然後回去繼續畫畫。環視了一下地麵,根本不見畫筆的蹤影。
正在夏鳴翔納悶的時候,又是一陣小風吹過,輕輕地吹起了女生的裙角。這陣風也終於讓他霎時看見了那隻筆的藏匿之處。盡管隻是一瞬間,可夏鳴翔也不得不驚歎於那個能瞬殺眾生的地方——那一抹百褶藍裙子與一環薄黑色長筒襪間一寸玉膚的下麵。簡而言之,那隻該死的好色筆正好是在她後臀處的裙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