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甲悠揚的聲音回蕩在這片空間當中。
少年隨意的看向四周,從洞開的頂部依稀可以房屋頂部上橫梁,房屋當中高高掛起的壁畫。無色但是帶著濃濃惡心氣味的液體悄然在這個地窖裏緩緩流淌,最後流入稻草所鋪成的地麵當中。
大早晨六點的清晨裏,世界安靜的讓人窒息。
這本應該是隻有仁甲一個人的光景,卻突兀的響起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對”腳步聲停息之後,李然的身影悄然出現在那個小道裏。他穿的是仁甲昨天見到他的時候他穿的那身布衣,身上沒有帶著任何的武器,一切宛如前往朋友家做客的場景。隻不過在此時此地,就顯得極其的突兀。
“你還是打開了這個啊”看見破碎一地的酒壇之後,李然那張臉上滄桑了許多。他沒有心情計較仁甲是如何發現他來的,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酒壇。
這片房間當中的空氣很難聞,以致於李然下意識的抿住了呼吸,盡力避免吸入這片地窖當中的空氣。
“其實你們如此倉促的把證據放在這裏,遲早避免不了被發現的命運。”仁甲搖頭。凝神看向李然。“你是從犯,還是知情人。”
“隻是一個知道很多事情的父親罷了”李然歎息,以一種沉重的語氣說道,這一刻的他仿佛是背負著重大秘密的間諜。
“那麼說來聽聽?”仁甲挑眉。
“我知道的事情很多,不知道你想問的是哪件。”
“這樣啊”仁甲若有所思的點頭。“先告訴我黎叔到底是怎麼回事吧。他怎麼死在了這裏。”
“你已經知道的事情還有我再說一遍,我可以把這當初嘲諷嗎?”
“我一切都是猜的啊,不一定有你知道的準確。”仁甲打著哈欠說到。“再說大早上也沒事幹,聽你講講故事也好”
“還真是人道了極致啊。就是警察也隻是讓犯人承認錯誤,而決定不是讓犯人把犯得事情當初故事講出來來緩解警察的無聊”李然苦笑了一聲隨即後退幾步,站到一個味道相對沒有那麼濃鬱的地方之後,才緩緩說道。
“讓我相信,先從黎叔的身份開始說吧,黎叔是我們村子的守望者。這是我們村子裏獵人使用的名詞,即在明麵上保護村子的人,就和田地裏的稻草人一樣,守望著田地,保護著天地。所以對於每一個進入我們村子的人,其安全程度都是由黎叔確認的。尤其在末世這種背景下,確認對方的武力成了最為關鍵的一環。”
“所以那天晚上的黑衣人就是前來測試我實力的黎叔?”仁甲一邊問著一邊有些驚訝這個村子的社會體係。連守望者這種不明覺厲的身份都搞出來了,下次會不會有什麼暗部之類的。
“沒錯,不過這種事情是不能讓人知道的,所以當時我才沒有承認。”李天化解釋道。
仁甲回想起當時李天化拿到那把匕首的時候,確實有一些細微的反應,不過當時仁甲憑借氣味斷定那就是黎叔,所以才沒有多想。
“黎叔的測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包括村裏人,起碼,天化就不知道。原本我打算等在再過幾年向所有人宣布這種事情的,可惜的是已經晚了。天化並不知道這件事,所以才有了這場悲劇。黎叔前去測試你的時候,恰好是天化想去殺掉你的時候。然後逃走的黎叔就和天化遇見了。”
“李天化嘛。”仁甲有些怪異的看了一眼李然,從對方的語氣來看他好像斷定昨晚和仁甲在一起的李天化就是他的兒子,仁甲熟識的那個則是贗品,這種感覺讓仁甲很不舒服。
不過仁甲決定先把這件事情搞清楚。“然後李天化就殺死了黎叔?”
“對”李然點了點頭。
“這不科學,姑且不論理由,黎叔既然被你們當做守望者,那怎麼可能會被李天化這麼一個小輩殺死。這期間的戰鬥甚至沒有任何的聲音”
“理由這我也不清楚,但是天化確實是有實力殺死黎叔的,隻要他願意。昨天晚上聽見槍響回去之後我發現天化不在家就知道糟了。”
李然的話讓仁甲想起了李天化那種詭異的異能。確實,加上異能的話李天化實力並不一定就比黎叔弱。
“也就是那個時間嘛。”仁甲想起了剛才李天化告訴他的話,槍響的時候另外一個李天化還是在家的,在那之後就離開了,槍響之後黎叔逃進地窖從地窖逃走的時間決定不會超過三分鍾,而就是在這三分鍾的時候恰好遇見了從地道出走過去的李天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