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被子之類的生活用品在床上放好之後,被李然派過來的人便急匆匆的走出了這件屋子。
這是間略有些陳舊的泥瓦房,四周的牆壁已經附著了些塵埃,牆壁之上的壁畫也破爛了起來,甚至邊緣處還有些許褐紅色的鮮血痕跡。
少年的這邊還算是幹淨,起碼灰塵這種東西被掃除的幹幹淨淨,那床鋪之上的各種東西也換成了嶄新的,和周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旁的桌子之上被端來了晚飯,很是簡樸的飯菜。伴隨著飯的是散發著熱氣的白開水,桌子角落裏還有放著藍色的暖水壺。
少年所在的地方是李婆的家,李婆則是李天化口中那位變成喪屍的鄰居。之前出於天色和李然必須先安置村子的原因,去查探巨熊那件事被推到了明天。所以李然邀請仁甲暫時居住在這裏,並且提供了生活物品。
少年對此倒是沒有異議,事實上,他也不相信自己的話能改變別人的想法。
李天化兩兄弟被以半看管的形式給看了起來,兩個李天化這件事並沒有太多人知道,少有的可疑之處也讓李然以各種借口給擋了回去。
仁甲站起身來,他看向窗外漆黑的蒼穹,天陰沉的仿佛煤炭,烏壓壓的一片,偶爾有若有若無的轟鳴聲傳來,仿佛要下暴雨的樣子。
少年點起一旁的煤油燈,橘黃色的微弱光芒無力的照亮這件屋子。少年對現代竟然還有煤油燈這種東西表示極大的差異,在他記憶當中這種東西早就被時代所淘汰,隻能在熒屏之上看見,沒想到在這樣的一個偏遠村子裏竟然還有古老的工具。
而仁甲坐在椅子之上思考著一切,這一天之內他所見到的事情過於離奇,變化之大完全超乎他的預料,在一天之前他還是升級打怪的玄幻,一天之後就成了靈異怪談。
最大的問題,還是兩個李天化。
經過這下午的提問,給仁甲一種很怪異的感覺,他感覺,這兩個李天化似乎是一個人。或者說,是完全相同的一個人,不僅僅是外表,還有內心。
想要依靠異能達到這種程度,易容這種的異能還不夠,還必須要洞察對方的記憶,記憶當中能夠達到這個效果的異能,數來數去也沒有幾個。
他細數那幾個異能,無一不是被喪屍掌握在手中,變異獸是做不到這種程度的,可是,這荒郊野嶺的,就這幾百號人,值得喪屍複出這麼大代價來折騰?
而且李然同樣也很可疑。想起李然,仁甲不禁皺起了眉頭。
對方第一影響給他的感覺是可靠,但可靠之下卻又隱藏了什麼,給人一種很有城府的感覺。但仁甲感覺李然更像是敞著笑容的反派,那笑容之下隱藏著一顆未知的心。
而且,他這一天的動作是不是太過於兒戲了些?
仁甲抬起頭看向外麵,由於沒有通電的原因,整個村子漆黑一片,黑夜之中如同一頭待人而噬的野獸,冰冷而瘋狂。
李然今天的問題雖然犀利的讓仁甲感到吐血,也不可否置那些是好問題,角度刁鑽但又接近實際。
但卻不想一個父親,這一點讓仁甲疑惑不已。倘若正常人某一天自己的兒子突然變成個兩個,那人畢竟會焦急不已,但是李然的態度冷靜的讓仁甲感覺他像一個旁觀者。
歎了口氣,仁甲不再想這些問題。
由於不用考慮地價的問題,村子的房間都很大,也就越發的安靜,安靜到讓仁甲能夠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呼吸聲。秋天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冷溫度,仿佛能洞徹一切。
因為曾經擁有過溫暖,所以身處寒冷的他越發明白那些溫暖的寶貴。
他低下頭,把腦袋埋在手臂當中,腦中不由的浮現出那幾個身影。
“還真是有些想你們了啊”
他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語到。手指在略顯破舊的木桌上滑動,仿佛想要寫下那一個個名字。
少年默默不語,意識也漸漸模糊,昨天一晚上他沒有睡覺,現在也有些累了。
該休息了,他如此想到。
旋即吹滅了煤油燈。
噗嗤一聲,屋內再次陷入黑暗當中。
而此時,身穿黑色衣服的人悄悄向著這件屋子爬來,他的背上赫然背著一把雙管獵槍,一手則是拿著一把匕首,腦袋之上被黑色的布袋子裹住,隻在鼻子眼睛處留下幾個小洞。
倘若有為人在此,一定會驚訝男子的造型像極了古代的那群刺客們,身穿黑衣,手持匕首。倘若男子出現在現代化的都市當中,一定會顯得極為不搭檔,但在這個破舊落後的仿佛十八世紀的村子裏,缺顯得無比的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