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便想要離去,剛走出一步,身後的鳳無離一下停住了動作。
她的眼裏沒有之前的激動興奮,雙手垂在兩側,眼裏閃過辛酸:“這不就是王爺想要看到的嗎?”
“如果是我殺的人,你就有足夠的理由處置我,若不是我殺的,你還是會將罪名安排在我身上,之前說好了放過我,可你真的會放過我,讓我好好生存嗎?嗬!這大概就是人心吧?”
鳳無離自嘲,沒權勢,沒地位,她在這裏,更是阻擋了很多人的路,所有人都知道她不過是一個沒用的質子罷了,成不了大事的。
而鳳無離確實知道這些,她不可能和原身一樣,在這裏忍氣吞聲,可在她還沒有逃走之前,她也隻能用她最擅長的偽裝,來阻擋他人的生疑。
“本王已經放過你無數次了,鳳無離,本王不需要任何的理由,便可以殺掉你,甚至沒有任何的人敢說什麼,包括你的母國西涼!”君孤執慢慢的回過頭來,幽綠的眼裏,藏著一抹凶光。
“嗬!一文不值的人心!”
鳳無離別過臉來,不與他對視,她看向那棵其貌不揚的樹木,到底是誰要害她?
屍體是她去賢王府之後丟的,那麼又是誰會管一介質子的死活?
質子本就是人質,可隨著天朝國的強大,她早就沒有什麼價值了,君孤執說得對,就算他殺了她,西涼也不會說什麼。
到底是為什麼?那張紙條又代表著什麼?
她扭過頭來,眼裏堅強萬丈:“人是我殺的,但是在質子府,不在這裏,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屍體會在這裏,但是你若是要衙門抓我,我勸你別費氣力了,那些渣渣,我鳳無離不放在眼裏!”
她指了指自己,眼裏的自信光芒不減,仿佛高高在上,傲氣長存,世間眾人無可奈何的肆意模樣。
君孤執輕笑一聲,仿佛終於見到了真實的少年,他的眼裏聚起了興致,反問道:“不放在眼裏?”
“是啊!不放在眼來。”鳳無離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我連你都不放在眼裏,你以為我會怕誰?”
這下似是真的惹惱了站在不遠處的男人,他眼裏的笑意越來越深,瘮得慌,半響勾起了嘴角:“鳳無離,本王方才本想殺了你,可現在仿佛有些舍不得了,畢竟這世上還沒有一個不把本王放在眼裏的人,你算是第一個!”
“謝王爺不殺之恩!”
鳳無離作揖道,她看散發著冷氣的男人,大步向前側著身緩慢道:“王爺,沒什麼事,小的就告退了,今日之事,你可別給小的說出去了,拜!”
離了男人幾步之遠,便飛一般離去,活像背後有東西燒一般。
“滾吧!”
白虎來到君孤執的身旁,那雙赤金色的眸子裏,透著人性的光輝,看向男人低吼了幾聲仿佛在抱怨著什麼。
“你放心,他逃不掉的,這是他的命運!”君孤執摸了摸白虎毛茸茸的腦袋。
從小到大,他隻能觸碰到動物,卻無法觸碰到人,一觸碰,那個人非死即傷,而他被立為怪物,這也是他逃不開的命。
質子來到這個世界上,便是個階下囚,逃不開作為廢棋的命,這是魔障。